“大姑姑,先不要妄下结论。”苏锦不急不缓的说:“您应该很清楚,当年和这件事有直接关系的人都已经去世了。现在我们知道的情况,都是旁观者的只言片语,不能百分之百作为爷爷害死奶奶的证据。”
“呵~”赵美君冷笑一声,“那照你这么说,除非杀人犯亲口承认自己杀人,不然警方查到的证据都不作数了。”
赵美君六十岁了,但逻辑思维绝对清晰。
她绝对是苏锦遇到的对手中,目的性,逻辑性最强的一个。
“大姑姑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只是还有一点没弄清,还要请你帮我解答。”
“说吧。”赵美君不避讳。
苏锦也开门见山的问:“我想知道,你当年为什么离开傅家?又为什么,爷爷找了你这么多年,一直没找到?”
“因为我不是死了吗?”赵美君的笑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,然后对苏锦说出了当年的事,“五十七年前,我才三岁,和弟弟跟着父母去旧金山唐人街做生意。本来一切都好好的,但国际上突发事变,国内外很多航班相继取消。在美华人怕事后很难回国,都在想办法弄回国的机票。
当时傅域衡弄到了两张机票,带着我们去赶去机场。结果登机的时候,安检人员说机舱座位有限,两个成人只能带一个孩子。傅域衡选择带走他儿子,把我滞留在国外机场。我在机场角落里等了一天一夜,明白他们不会再回来了。之后我被送到福利院,他们问我叫什么名字,我说我叫赵美君,父母都死了。”
赵美君把当年的事说出来,整个过程都很平静,好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,与她毫不相关。
苏锦很难想象,当时只有两三岁的赵美君是如何克服这种被遗弃的心理创伤的。
尤其是,老爷子当着她的面,选择了自己儿子。
“域衡,我们不能留下美君一个人,她才三岁呀!还是个孩子,你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!晚上她看不到我,会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