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跟从前的秦云昭,如今这个,是我们的少将军,不是她当初嫁的那个人。”
七年前,忠勇将军被皇帝强安罪名,满门抄斩,玄甲军少将军不过二十二岁,却已经是能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存在。
少将军武能上阵杀敌,对敌人手到擒来,一人可震三军,文则诗词歌赋样样精通,十三岁写的策论,轰动全朝,使四大阁老争抢传阅,他是大宁国的天才少年,也是大宁军营最强的王牌。
王牌一出,敌军退散,曾有异士断言,有此子在一天,这天下就能多享一日太平。
曾经皇子,如今的皇帝,是少将军的密友,年轻的皇子参与夺嫡,年轻的少将便为他把好边境的关,没想皇子一朝登上龙座,少年将军,将成为头一个祭天的牺牲品。
陈老先生说:“少主必定要报仇,此仇不报,他对不起那死去的林氏全族,以及那三万多名枉死的玄甲军将士。小可年老体衰,帮不上少主什么忙,惟有少主令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。”
“我也没让你们不听他的话,我的意思是一一”
陈老先生打断:“这是陈宁画的新式农具,你先看看。”
徐京涯看完那几张图纸,愕然:“你们真的打算跟她做生意,卖这些农具?且不说这些农具是不是真的能挣大钱,就算能,我们的目标也不是挣钱,我们缺钱吗?他缺钱吗?他不缺钱!”
“徐京涯徐大人,我们缺的不是钱,我们缺的是……时机,一个揭露皇帝真面目的时机,一个能为忠勇将军府与玄甲军伸冤昭雪的时机!”
“可卖农具跟时机也没有任何一一等等。”徐京涯反应过来了,“陈宁的秋稻若是种成,我将会第一时间在淮远县内推广,等到豫州各府全种上了秋稻,我就立即上报朝廷,届时朝廷召她进京,少主即可以与她一道进京面圣,到时候我们则一一”
“可闭嘴吧你!”陈老翻了个白眼,“少主不会利用女子进京。至于他要何时进京,如何进京,少主他自有安排,你最好别踩过界,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如何?”
“否则如何,你自己心里不是有数吗?”陈老淡淡的,“再者,我看这陈宁想法很多,野心很大,跟我们少主倒是很匹配。若是从前的少主,与那个孟瑶儿的确天作地合,但如今……”
“算了不说了!言尽至此。走了老秦,我要回去赚钱喽!这收割机和碾米机过几天就给陈宁送去,我这老头,也得去看看热闹,看看这收割机如何收割!对了徐大人,大宁国还没有人种过秋稻,届时陈宁收稻,你这个父母官,理应到现场了解了解,别一问三不知,跟从前的知县一样,只会贪银敛财!”
“陈仪,你这是瞧不起我!我徐京涯绝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!”
徐京涯冲陈仪的背影喊:“你放心,那日我这个父母官一定出现!我倒要看看,她陈宁是不是真能成为大宁头一个能种出秋稻并能产好粮的人!”
在陈宁的悉心照料,在张里正与全村人的关注之下,五亩稻子进入了枯熟期,再过了五六天,稻谷能收割了。
金黄的稻穗沉甸甸的,压得禾苗都压了腰,站在田梗上一眼看去,满眼的金色。
这全都是粮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