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宁点头:“我也是不想几个孩子没有了爹,这才……等他退了热,我再炖给他喝,郑郎中以为如何?”
郑郎中点点头,这陈宁能认字,整个梅山村就她家书最多了,有药书也没什么出奇:“行,今晚我就守这了,不过你让知书或是识礼在这陪着,万一有点什么事,也能立即跑去通知你。”
郑郎中还没吃饭,陈宁让秦知书带郑郎中回陈家吃:“药熬得差不多了,吃了晚饭就拿过来。”
正说着秦识礼来了,说自己不饿:“娘,我在这陪你。”
“行,那等会你爹发汗,你给他擦。”
她用的是效用最大的退烧药,还用了两片,秦云昭应该很快就会退烧,不过他伤口严重,今晚应该会反复,陈宁这才拜托郑郎中今晚在这守一一她当然可以自己留下来,但她不想。
秦云昭这人太危险,沾上肯定没好事,如果不是他是五个孩子的爹,陈宁先前门都不会开一下。
退烧药的作用起得很快,估摸也就一刻钟的时间,秦云昭额头就起了薄汗,秦识礼按照陈宁的指导,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汗,但是汗越擦越多,不一会两条毛巾就全湿透了,连他身上缠着的纱布都湿了。
秦识礼有些慌了,问背对着坐的陈宁:“娘,爹流好多汗,我擦不完,娘,爹一定不会有事的,对吧?”
“你摸一下他额头。”
秦识礼照做,拿额头去贴了一下,随即高兴了:“娘,爹的额头没那么烫了!”
要是吃了现代的退烧药还不退烧的话,那秦云昭注定要死在今晚了。
郑郎中很快回来了,自己卷了张草席,秦明义和秦知书一个端药一个拿吃的,两个小女孩跟在后头,深一脚浅一脚的,陈宁看着这几个孩子,又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她终究还是心太软,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些小孩失去父亲,所以她才会在煎药的时候,就加了一些现代的药下去。
秦知书和秦明义留在茅草屋照顾病人,陈宁带着其余孩子回家,这个晚上,谁也没睡好,村里雄鸡才打鸣,天边刚露出鱼肚白,陈宁就起来了。
上次当花瓶换得的五两银子原本剩下不到二两,昨天又买了人参抓了药买了肉,有心人算一算这个数,账就出来了,因此陈宁在想,接下来要干点什么来弄点正当收入。
以往她看这类古代的种田小说,都是女主上山,然后运气好碰到灵芝或是人参,然后拿去药铺卖,或是去酒楼卖菜谱,陈宁想了想,觉得自己运气应该没那么好,碰不上灵芝或是人参,菜谱的话,还是算了。
她现在就是一村妇,连好食材都没见过几样,突然跑去酒楼说我有个菜谱,我卖给你我们五五分账?诚然,菜谱是真,掌柜或许也会买,但你一个连半点后台都没有的村妇,你指望人家跟你分账?
人家只会把你关起来,把你肚子里的货全部压榨出来,等到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,再一刀砍了你喂野狗。
人心即鬼蜮,他人即地狱,当自己还没成长到足够强大时,还是猥琐发育最为实际。
刚把早餐端上桌,秦明义一路大呼小叫奔来:
“娘!爹醒了!爹大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