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倒是吃啊。”陈宁笑,“说不定吃完就不羞愧了。”
“陈娘子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的饥,我这顿是吃撑了,下一顿还没着落呢,现在有了儿子们的孝敬,小生今晚就不用饿着肚子睡觉了。”秦云昭应对道。
三个儿子瞬间就觉得自己孝敬得太少了,要是他们少吃一点,爹爹说不定明早还能吃个肉粥呢。
陈宁瞪秦云昭:“瞧云昭公子这话说的!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雇你干活却不给钱呢!说好的多少钱我就付你多少钱!识礼,把娘亲的钱袋子拿来!
给了秦云昭五十个铜板,陈宁说:“县城里头,肉包子两个铜板一个,素包只要一个铜板,就算云昭公子一顿吃两个肉包子,这五十个铜板也能吃上好几天了。要是把肉包换成粮食,日日青菜配小粥,那能吃得更久!”
对哦,爹爹他有工钱,有工钱又怎么会被饿肚子,有工钱还是饿肚子的话,那肯定是因为他太懒,想要娘亲照顾!
爹太狡诈了!
将秦云昭赶出陈家,娘儿几个去休息,午睡醒来,村里闹出了好大的动静。
陈宁打开门,张里正刚好伸手拍门,四目相对,张里正尴尬了:“陈,陈宁。”
陈宁反手把门关上,像是没发现里正的尴尬,问发生什么事了:“怎么这么吵?敲锣打鼓的,谁家办喜事?怎的没听到通知我去吃席?”
张里正更尴尬了,连忙道:“不是谁家办喜事,是县里来了很多人,客山居望江楼仙客居等淮远县所有有名的酒楼都派人进山了,他们想打那野山猪!”
“哦。”
陈宁没兴趣,进门拿锄头,“我下田看一看。不过里正,村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,这安全方面可得多多注意啊,别野山猪被他们打了,村里的财物也损失了。损失财物倒还好,是身外之物,若是有村民因此伤着了或者丢了命,那我们梅山村就真是天降横祸啊。”
张里正原本还想看看热闹,顺便组织村民进山打野猪,万一能打着呢?
听陈宁这么一说,他顿时惊着了。
就是啊,这些酒楼带来的人个个五大三粗的,并不是酒楼本身的人,而是在外头雇的,其中好几个他都觉得面熟,仔细一想,那不是淮远县最有名的那几个二流子和赌鬼吗?
二流子会打村里小媳妇大姑娘们的主意,赌鬼输红了眼会抢人财物,这两类人狠起来都是可以直接杀人的!
张里正匆匆走了,陈宁把重要的财物收进百宝箱,带着五个孩子下田了。
秧苗刚抛下没两天,还没成活,叶子下垂得厉害,有些都贴地了,杂草倒是先冒头了,就这么浮在秧苗旁边,与秧苗争抢着养分,一个抬头一个贴地,对比不要太强烈。
秦明义巡了一圈,回来忧心忡忡:“娘,这些杂草长得好快,再这么下去,秧苗还没长起来,杂草就先壮了。”
“不急。”
陈宁科普:“现在是育苗期,与杂草共生是常态,我们担心它会死,其实它自己正在努力扎根,等到扎稳了根,就可以跟杂草打一架了。到时候,我们再帮帮它们。这时候,得靠它们自己争气。”
秦明义松了口气,对陈宁更加敬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