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脸颊上多了红肿,夏阮才慢悠悠的说:“管家这是干什么呢?要是让外人看了去,还以为我乱欺负下人呢?”
话里话外似乎都是谅解之意,管家低下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他从进夏府就一直觉得,夏阮是个好拿捏的主,随随便便卖几下惨,就糊弄过去了,这也是管家第三次干这样的事。
管家的腿跪麻了,站起来时,有些颤颤巍巍的。
夏阮等着他内心最过欢喜的时候,给他当头一棒:“点珠,给管家清算一下这个月的月钱。下个月,就不用来了。”
“为……为什么!小姐,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!你可不能赶我走呀……”管家声泪俱下,一遍遍的说着自己的苦楚。
外人看来,夏阮的做法好像太过残忍了。
但是这个管家从进夏府开始,就不安好心,克扣工钱,倒卖布匹,更过分的是,在夏家彻底衰落的时候,卷走了夏家的大部分钱财。
那时,点珠一个弱女子,没有什么技能傍身,却还要带着伤心决意的原身,该是多么难过。
“管家说的功劳、苦劳,我倒是记得一二,可剩下的一个都没记清,不如我让其他人去调查一番,看看管家的苦劳抵不抵得上再在夏府多留一阵子。”夏阮漫不经心的说着,却字字诛心。
殊不知,她藏在背后的手早已握得紫红。
听到调查二字,管家便已认命,如果真被夏阮查出什么猫腻,那岂不是要被送官。
他怯怯的说:“小姐……小姐说的对。我的功劳的确不配留在夏家了,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。”
点珠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,不免生些疑惑。
往日的管家可都是趾高气昂的,怎么现在这么畏首畏尾?
管家一瘸一拐走出了主厅,夏阮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下来。
“小姐,管家怎么那么听你的话呢?”
夏阮走到院内的海棠树前,接住满天飘零的花瓣,说:“奴大欺主,我给了他一点下马威瞧瞧,自然乖乖就范了。”
“对了,点珠,近日要多注意东边的库房,实在忙不过来的话,就把齐珏也喊上。那里可是有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娇弱的花瓣在手上被捏碎,新鲜的花汁沾满了两根指头,一想到苏墨,夏阮就气得想揍他一顿。
又过了一日多,东边的库房还是没有动静。
夏阮不得不佩服偷偷点火的人的耐心。
残月高挂,夜风刺骨。夏阮随便拿了一件外套,披在身上,就出门了。
没走几步,就在走廊上撞见了苏墨。
他穿着第一日见面穿的道袍,神色冷漠,连打招呼也是非常客套的一句:“夏小姐好。”
“苏道长,你也好。”最后一个“好”字,夏阮特意拖了长音。
不过,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,库房才是最要紧的事。
苏墨再怎么不近人情,也听出了夏阮心中的不悦,就是不知她不悦为哪番。
为了以防万一,夏阮大半夜把系统叫醒了。
[宿主,你干嘛,本系统正在做美梦呢,做一半,你把我喊起来,居心何在]
“在你梦里蹦迪呢。这么紧张的时刻,你竟然还能睡着,说不定什么时候,那个放火的人就出来了呢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