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主,这是我的私事。”姜醒把拒绝放在了话里,明明白白的。
知泛的笑容忽的一僵,微垂下眼帘,眸子仿佛失去了光彩。
“知道了。”
“城主还有其他事么?若无,我要安歇了。”
姜醒下了逐客令。
知泛也没有理由继续与她纠缠,只得拱手告辞。
但他却在要搭上门的门插时,顿了下:“左将军若是不急着回去,不妨留下来一观。”
观什么?
知汎没有明说,就已经走了出去,还恪守礼仪的带上了门。
而门内的姜醒,在侧目扫了眼地上那些许灰烬后,收回视线,准备就寝。
*
艮国,渠城
“兄长,这都快一个月了,怎么兑离都没有动静?他们是想跟我们死耗吗?这怎么耗得起啊!”
曲城主登上城楼远眺,却只能看见西边的离军和南边的兑军起灶炊饮的一幕,瞧不见两军有半点攻打渠城的意思。
他的心里有些火急火燎的,很是烦厌兑离这样拖拖拉拉的打法,一点没有北方汉子该有的豪爽,简直是在浪费他的时间。
宁周适才放下手中远眺的物什,沉吟道:“这是一种战术,是打的心理战。贤弟若是忍受不得,就不要在意了,为兄试探便可。”
曲城主侧过脸打量着宁周,皱起的眉头松开,又狠狠地叹了口气。
“可是兄长,京城那边来的十万人朝廷并没有另外拨粮饷,不能这样坐吃山空啊。否则兑离不动手,士兵也能被活活饿死。”
“别担心,”宁周又抬手,用眼睛抵着那物什四处张望,顺口又道,“兑离按捺不住的,最晚后日,刘逸云就会发兵,而离军主帅不会阻止他的。”
“真的吗?”
曲城主一脸惊讶的看着宁周,哪怕是在漆黑夜幕的笼罩下,他的晶亮眼眸也可以很快被捕捉到。
宁周的手下垂,搭在城墙的瞭望口,不免有些失神。
“兄长所言,我必深信不疑,这就着人准备上。”
曲城主的惊讶很快转作了对宁周的信任,他没多想就下去城楼了,独留宁周一人感受夜晚的凛冽寒风。
“呼——”
宁周在曲城主离开后也叹了口气,最后,他的眸子锁定了西边的离军驻扎营地。
*
白日,阴云密布,不见天光。
知泛早早就起来了,用过早膳出了府往南。
他今早打算去挼送的城南逛逛。
知泛不是知汎,但他们的生活习性属实没有差别,都是早起巡城一日,入夜才归。
走到半路,知泛停下步子,盯着身上的白衣看。
最后终于妥协,折道回去将外衫换成了暗红。
因着耽误了时间,是以知泛抵达城东的时间比平素晚了大半个时辰,还惹得周遭的大爷婶子们打趣儿。
“城主今儿来晚了?”
“城主是不是藏了个女娇娥啊?”
“城主今儿怎么不说话?”
“城主是想说亲事了吗?”
……
从街头到街尾,知泛一直保持着他的微笑,虽然今日天气不甚美好,但他的笑意却像是能驱散空中的阴霾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