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醒的伤是不支持她再次远距离奔赴的。
兰问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苦口婆心劝她的准备,对于姜醒,哪怕他没有接触过,也大致摸到了几分她的性子。
但意外的是,姜醒似乎并没有打算立即启程,这也让兰问失去了可以嘟囔她的机会。
两人在这座孤零零的村舍里待了数日,到了正月十五日。
兰问才知道为何姜醒没有固执的启程。
她发病了。
而且看起来很是虚弱,手无缚鸡之力。
与外界传闻中的姜醒相去甚远。
姜醒本就是还在病中,又突然病发,兰问险些就手足无措了。
好在此地隐蔽,兰问这才心惊胆战的过了大半个夜晚。
子时一过,他就发现姜醒的状态不一样了,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度过了脆弱的时期,重新觉醒。
然后姜醒利索的收拾好了自己。
换了一身衣服,将从北海之下拿来的东西绑缚在后腰,青芒照例藏匿起来。
姜醒就站在屋子的门口,定定的看着兰问。
她没有说什么,但看向兰问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她要兰问离开这里,无论前路是何方,好歹首先要离开北海。
他是兰问,是佟明岛的兰问,而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个人。
他是有来处的,也必须要有归处。
那么为他的归处而做些什么并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。
姜醒又是那副不说话的淡薄模样,背着窗外的皎洁月色,兰问也觉得她像是随时要飞升而去了。
“走吧,别再留在这里了,你已经没有什么要守着了。”
姜醒戳破了兰问最后的伪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