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柔宝林有怨的分明是郑婕妤。先时,郑婕妤杖着有孕,没少抢郑婕妤的恩宠。
而且她们是宫中唯二的孕妇,若柔宝林落了胎,得利最大的的确是郑婕妤。
皇后那保养得宜的玉手,无规律的在桌上敲了敲。
郑婕妤现下整个人就如同秋风里的落叶,萧瑟萎靡的厉害,四周都是怀疑的目光。
若是画萤活着说出这番话,严刑拷打之下未必不能说出主谋。可画萤却死了,死之前还特意留了遗书为她辩驳!
若是一口咬定她是主谋还好,现下看似辩驳却成了她的催命符。
谁都会以为自己是怕事情败露才逼死了画萤。至于这封错漏百出的遗书,自然是她逼画萤写的。画萤受自己迫害而死,自然是怨气冲天,写了这血书……
画萤……
画萤这贱人,郑婕妤暗恨,自认平日里待她不算薄,可这贱人竟然背叛了她,给她致命一刀。
“唉!这画萤都说了不是郑婕妤,兴许她真的是冤枉的呢!”说话的是谢修仪,她似是十分感叹。
“谢修仪,这你就不懂了。这画萤自郑婕妤进宫便分到了郑婕妤身边,平日里也是颇得郑婕妤欢心的。说来,她一个小小的宫女,怎么会和柔宝林有旧怨?柔宝林进宫不过才四月有余,平日里也最知书达礼不过了。唉,这是得罪了谁呢?”章美人接嘴道,她面上一副故作高深之态,瞧了谢修仪一眼,话里话外都具深意。
“谁最得利,那自然就是谁了。柔宝林这胎,最碍了谁的眼……”容妃也媚眼一挑,慢条斯理道:“只有天知道了!”
“可不是,说来这画萤还真是忠心。死之前也不忘把郑婕妤给摘出去。”章美人又叹道,到如今谁还怕得罪郑婕妤呢?不落井下石,都算是人品高尚了。
何况,她和郑婕妤本就有旧怨,怎么白白浪费这个机会。
“肃静!”萧蔺又是一喝,眉头没有一刻放松过。“这宫女平日里除了当差,还和其他人接触过吗?”
“回皇上,这正是臣要回禀的。画萤平日里沉默寡言,除了当差,进宫这几年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。就郑婕妤宫里的小太监小米子同她还有几分交情。”陈安京又是沉声道。
“把小米子带上来!”随着陈安京一声滑落,就见两名千牛卫,带着个小太监上殿来。
那小太监躬着身子,浑身颤抖着,他不过是郑婕妤宫里洒扫的小太监,平日里也不得用,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