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棠入了殿来,又盈盈上前一福身,轻言道:“嫔妾准备好了。”
太后颌首,慢条斯理地吩咐道:“就好了,便跳吧!”
“这……”苏晚棠迟疑的看着太后。
“怎么还不跳?”太后不悦挑眉,语气不耐烦极了。
“怎么,是不想跳还是不能跳?”
苏晚棠又低头行了一礼,才轻声道:“嫔妾马上就跳。”
连奏乐也没有,太后明摆着在刁难她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开始舞了起来,还没跳两步,便听见一声嬉笑传来。
却见是太后身前的琥珀,她一手捂着嘴,一手指着苏晚棠,娇笑着道,声音清脆似银铃。
“娘娘您瞧,苏才人这动作像不像咱们在九华山上,瞧见的猴子。”
这话一出,店内顿时多了小小的偷笑声,就连刘锦溪也用手捂了嘴,不让自己笑出声来。
太后闻言也噗呲一笑,她一张脸笑的如同菊花一般。眼角的鱼尾纹皱在一起,似乎能夹死几只苍蝇。
她用手虚点了点琥珀,笑道:“你倒是个促狭的。”
琥珀笑眯了眼,继续道:“奴婢又没有说谎,不信您问问珍珠。这动作真是像极了猴子,先儿咱们在九华山的时候,可不是天天喂那只猴子。它的一举一动,奴婢们是最熟悉不过了,哪里还会有认错的。”
“是啊,琥珀不说还好,这一说,奴婢就觉得真是越看越像了。”身为太后的贴身宫女,自然是太后的喜恶最重要了,怕得罪人?不存在的。
她们谈论的声音不大不小,全部都清晰的传进了苏晚棠的耳朵里。她动作有一刻的停顿,便又在心里默着曲子,舞了起来。
身为当事人,被人当众奚落嘲笑的人,要说苏晚棠心内没有一起波动,那是骗人的。
就是秦桑,也是气红了眼。这样折辱自家才人,实在是太……
“您看,这个动作像不像猴子搬玉米的动作?嘻嘻~”珍珠看苏晚棠换了动作,又指着苏晚棠夸张的笑了起来。
“唉~珍珠倒是形容的妙极了。”太后赞了一句,又吃了一颗刘锦溪递过来的腌桃脯。
“这是猴子抓痒吧?娘娘,您瞧瞧像不像那猴子抓痒的样子?”玳瑁不甘落于人后,她也笑嘻嘻的凑了过去。
“你也是个促狭的。”太后笑着摇了摇头,只觉得疲乏一扫而空,心情真真是极好的。
她又把目光投放在了苏晚棠身上,见她依旧淡定的舞着,似乎丁点都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。
她目光沉了沉,嘴角不自觉的向下撇。这苏氏,未免太沉得住气了。
别人这般当面取笑侮辱,竟然淡定如斯,恍若未闻一般。
琥珀察言观色,她眼睛转了转,从食钵里抓了一把蜜饯出来,朝苏晚棠身上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