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玉将袖子一捋,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腕,他坐在床头,手里拿着针线,慢慢地向秦桑头上探去。
钩针锐利的针尖插入头皮,秦桑微微嘤咛一声,下意识扭动起了身子,可她的手脚,都让绿枝和碧丝按压着,让她动弹不得。
谢玉的手法娴熟极了,钩针在他手中,就如同蝴蝶穿花一般的穿过头皮。随着谢玉的动作,秦桑的反应越来越大,她脑袋上不停的冒着冷汗,汗珠儿滑落下去,将她的鬓发都打湿了。
似是察觉到极大的痛楚,秦桑无意识的挣扎,连脑袋也向两边晃动起来。
谢玉停止动作,双手把秦桑的头先固定住,他转过身来,大喝一声:“快来个人把她的头固定住!!!”
“我来!”小夏子忙不迭道,边说就边往床边走去。他身上的汗水都还没干,背心里都有水渍渗了出来。不过眼下,也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他把床头处的幔账掀了起来,甩到了床顶上。半蹲下身子,双手死死的按住秦桑的头。
“好了,谢太医。您放心动手吧。”
谢玉点头,又拿起钩针在头上动作起来。随着他的动作,白中泛黄的羊肠线,从秦桑的头皮中穿了出来。
他动作利落,下手又快又准,不一会儿,那条狰狞的伤疤,便被缝补的七七八八了。
显然,这表面上看着轻松的工作,也是极其熬人的。谢玉儒雅的脸上,也冒出豆大的汗珠,汗珠随着他的印堂上,往下流去,从他挺拔的山根上滑落,在鼻尖上凝结。
“啪”那滴汗珠儿,滴落在他绯红色的衣袍上,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,只剩下点点暗红的印子。
离他最近的燕草,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,她不自觉的就红了脸,心想这谢太医未免也生的太好了些。回过神来,她心里不免得涌现了一些愧疚,秦桑姐姐伤得这么严重,在这么紧要的关头。她竟然还有闲心去欣赏男色,实在是太不应该了。
她逃也似的收回了视线,将目光定格在秦桑的身上,看着那道被缝合起来,却更加狰狞可怕的伤口。燕草心里又难过极了,她想秦桑姐姐该是有多疼啊?
一张脸白的如同金纸一般,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,就如同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。还有头发,姑娘家的头发何其重要?现下秦桑的头底正中那一块的头发,却被剃得干干净净。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呀?
不过好在,这头发还能长出来,只是这长好的这段时间,梳头得多费费心思了。
“好了。”谢玉缝完最后一针,将钩针从头皮里拉了出来,他利索的打了个结,用小刀把多余的针线,割了下来。
剩下来的线也不多了,大概只有四寸多一点,上面已经沾满了血污,谢玉就把这多余的线,取了下来,只把钩针用烧酒擦拭消了毒,放进了药箱里。
“谢太医,这边洗洗手吧。”燕草拿起床头架上的桶盆,又重新加入了干净的热水。
“有劳燕草姑娘了。”谢玉脸上也带了些许的疲惫,他温和的给燕草道了谢,脸上也微微的带了个笑容。
“谢太医,那秦桑现在的情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