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留在我身边。”
霍司衍低眸,深黑不见底的目光锁在她的脸蛋上。
看见她哭红了的眼尾,霍司衍心底忍不住的疼惜,“晚晚,不要哭。”
她一哭,他便觉得是自己的罪。
慕晚对上他的眼,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,“你把淮洲带回来,我留在你身边。”
淮洲。
陆淮洲。
一个生死未卜的人。
她要他将人带回来。
霍司衍俊美的眉宇,一闪而过寥落的自嘲。随之眸底深处掠过一抹更深更凛冽的阴鸷。
“晚晚。”
霍司衍的视线盯着她,独特的嗓音,沉冽而低缓,“你是不是太贪心了。”
“你想护你哥哥安全,又想让我将人带回来。”
“晚晚,交易不是这样做的。”
慕晚眼神滞住。
霍司衍不再管她,大步抱着她就朝庄园里走。
“霍司衍!”
“我不回去!”
慕晚在他怀里挣扎。
但她怎么可能比得过男人的力气。
霍司衍将她圈得很紧,动不得分毫。
走进别墅。
霍司衍弯腰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慕晚脸色苍白得厉害,已经没有了力气挣扎。
整个身子,在男人怀里颤抖得厉害。
“席医生。”
男人低沉的声,在客厅内响起。
一旁听到消息急着赶来的席楚,等候在一旁。
闻言。
容颜清隽的席楚,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茶几上的医药箱。
而被强制禁锢在男人怀里,本来整个身子就在颤抖的慕晚。
一看见席楚手里,熟悉的针头时。
瞬间,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不要!霍司衍!不要!”
慕晚不停的朝后退。
但她已经退到了沙发的最里面,又被男人锢在怀里,怎么可能再退。
针头刺进娇嫩的皮肤时。
“霍司衍,不要……”
气若游丝的几个字落下,慕晚渐渐在男人怀里软了身子。
霍司衍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,低沉哄溺的音,“晚晚,你发烧了。”
慕晚由于早产,后面便落下了情绪一激动或者稍稍感冒时,就发高烧的后遗症。
而且是经常高烧不退的那种。
过去的十几年里,霍司衍一直在为她找专门的药物。
直到三个月前。
把慕晚接到华景别墅时,霍司衍才让席楚对慕晚进行药物医治。
不过慕晚不清楚,她一直以为是霍司衍拿来控制她的。
因为每次打针过后,她几乎都是全身无力。
打完针之后,席楚自动离开。
慕晚依旧被霍司衍圈在怀里。
“晚晚。”
他低声叫她。修长如玉般的手指,抚上她的苍白娇小的脸蛋。
没有力气躲不开的慕晚,只是闭上了眼不再看他,“你会有报应的,一定会的。”
慕晚几乎是哽着音,说出了这句话。
慕晚从小被娇贵着长大。
在她的认知里,“报应”这个词,已然是最‘恶毒’的诅咒。
霍司衍听过许多遍,眉宇不动分毫,俊美的面上已经是毫不在意。
甚至。
他眼神深深的盯着怀里的女孩,低低沉沉的笑,“那我宁愿,我的报应是晚晚给我的。”
“这样,就能陪晚晚很长很长的时间。”
男人说得认真,似是做出了一生的承诺。
不是说,坏人活千年么。
他不要千年,只要晚晚的一辈子。
霍司衍的话音落下后,慕晚整个身子僵住。
过了好久。
她才吃力的吐出两个字,“疯子!”
微顿之后。
霍司衍俯首虔诚的吻了吻女孩的额头,“晚晚,要是你妄图离开,你才会知道,什么叫做真正的‘疯子’。”
男人俊美如斯,低言轻语,犹如恋人间最温情的亲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