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刚到,帝都的天空便热泛其腾腾热浪,地面被赤烤得泛白。
从站台出来,俞初穿着破烂,配上她肩上扛着的大号麻皮袋,越发显得与帝都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格格不入。
周围的人不住对她投去或诧异或鄙夷的目光。
“俞初……小姐?”
俞初从麻皮袋的阴影里略抬了抬眼皮,瞥见了自己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,其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,微抬下巴,皱着眉头。
见到俞初看过去,中年男子仿佛确定了什么一般,嫌恶地抽出纸巾挡了挡鼻尖的位置,不满道:“大小姐只不过是去了乡下几年,回来就连礼数都忘了吗?”
俞初眯了眯眼,嘴角泛起一抹冷笑。
几年没关注俞家这边的事,没想到他们还是这个老样子,若不是她偶然得到一份文件,发现母亲的死没有这么简单,她都懒得搭理这些人,还回来替嫁。
不过既然她决定回来了,那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,谁让这群人都和母亲的死脱不开干系呢。
“礼数?你跟我说礼数吗?”
俞初将麻皮袋往地上随意一丢,袋子上的尘土顿时扑了管家一脸。
她扬起下颚,冷笑道:“你作为俞家的一个管家,见到小姐拿着这么重的东西,都不知道帮忙提一下,这也叫有礼数?俞庆天没教你?我来了也不知道进去接我,你是下人还是我是下人,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,在主人面前摆什么谱,别忘了可是你们找我来替嫁的,可不是我自己要来的。”
俞初左一个身份,右一个下人,把管家气得憋红了脸,你你你了半天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俞初一扬眉,他只好憋屈地提起了那脏兮兮的麻皮袋,拿着放进了后备箱里。
这时,俞初手腕上其貌不扬的手表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滴滴声,她不着痕迹地轻轻在表面上抹了一下,便看见一行小字弹了出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