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翊岭县的县令、县尉呢?难不成也都是一路货色?”慕流云有些头大,她原本在江州那一亩三分地里面,只当是杨知府压在头上,所以才让下面的县令一个个都要么胆小如鼠,要么和杨知府如同一丘之貉,只有李源那么一个例外。
后来到了提刑司,跳出了江州府的局限,走了一趟晏州、松州,又从袁牧那里听到了许多,这才发现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,那些有才华又有头脑的贤士陆陆续续都被调到了闲职、虚职或者偏僻闭塞的边陲,反而一无是处的庸才糊涂蛋被放在了不错的位置上,尸位素餐,甚至盘踞一方作威作福者也大有人在。
这就不是巧合的问题,是分明有人想要处心积虑搞事情了。
这一次翊岭县的怪病能让袁牧带着一队人马前来,肯定也是有这种怀疑的。
“倒也不完全是这么回事。”袁牧摇摇头,“本来翊岭县的县令也是不大赞同巫医这一档子事的,但是他的老父亲毫无缘由的也染上了怪病,他不愿意理睬巫医,找了各路郎中上门瞧病皆不见起色,眼看着药石罔效,老人就要撒手西去,最后也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,令人叫了那巫医到家里面作法。”
“你让我猜一猜。”慕流云叹了一口气,“巫医上门之后,做了法,很快药到病除,老爷子恢复如初,所以那县令从此以后心服口服,再也没有什么旁的怀疑了?”
“正是如此。县令都对这事深信不疑,底下的县尉等人又怎么会表示反对呢。”袁牧点点头,“我也知这样的巫医大多是先下毒再解毒,以此敛财,但是以翊岭县为主,包括周围的几个县,这一类的事情频繁发生,其中还包括了县令的父亲。
究竟巫医是如何对这么多人不着痕迹的下毒,从头到尾没有一次失手被人发现端倪的?
今年的年景不好,从春天开始便可以看出端倪,各地不是要旱就是要涝,后面还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情形,在这种时候,又是什么怪病,又是巫医盛行,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。
现在又要加上井水变红,抓什么童男童女去祭天这一档子事,就更加说明了佘州地界大有古怪。
作为京畿路提点刑狱司的主事,在我所辖的地界内闹出这些怪诞之事,我不能任由他们在暗处兴风作浪,必须亲自过来一探究竟。
你有一身验尸验伤的好本事,所以此番我便带着你一起,相信会有助益。
还有,李源失踪,江州一代,还有周围临近的地方,基本上咱们的人都搜索打听过了,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,所以我也在想,不管用什么方法掳走那样的一个大活人,都势必会留下痕迹,哪怕是当即便杀害掩埋了,也不会完全找不到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有可能掳了人之后,直接过江了?”慕流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