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被缓缓关上。
吉琅樱的心脏颤了下,宛如身处华丽的牢房,袅袅香薰更像是催命符。
她不敢欣赏室内陈设,抱拳的动作十分僵硬,“下官给殿下请安。”,
“你犯下滔天大罪,令孤如何安?”言翊仍旧背对着吉琅樱,语气严肃。
“请殿下责罚!”吉琅樱迅速单膝跪地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“责罚?”言翊绷起的扑克脸忍不住破功,他抿了抿双唇克制笑意,“那你说说你罪在何处?”
心虚的吉琅樱轻蹙起眉头,声音小如蚂蚁:“下官,下官曾对殿下言辞侮辱不敬......”
“大声点,孤听地不是很清楚。”言翊刻意地揉了揉耳垂。
正所谓伴君如伴虎,吉琅樱的心脏已经咔在喉咙,她想着大不了一个死,索性豁出去喊道:“下官曾说殿下是烂透的柿子!”
言翊再也忍不住上扬的嘴角,只好提高声音掩饰耍逗的喜悦,“还有呢?”
“下官曾打了殿下一巴掌!”吉琅樱紧闭着双眼,眉头越锁越深。
“不止这些。”言翊终于挥袖转身面向吉琅樱,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骇人的话,“但这些已足以让你死百次千次。”
“请殿下赐死!”吉琅樱又连忙双膝跪地,伏身叩首。
言翊大步到吉琅樱跟前,居高临下地轻笑道:“孤不杀你,孤要留你在身边。”
“哈?”以为死定的吉琅樱抬眸看向言翊,琉璃瞳中闪烁着惊疑。
“你最大的罪,是离开孤。”言翊双眸不再锐利,倒影的星点烛火融化他瞳中冰霜,犹如落尽漫天星河般灿烂,“锦州寻不到你,孤很心急,想你想地血液都快要蒸腾了,这难道不是你的滔天大罪吗?”
吉琅樱微张着嘴唇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只是怔怔望着言翊。
他的脸孔如从前那般俊朗,眉宇间却不似从前那般不羁,多了些愁绪,多了些疲倦。
他的举手投足不再是逍遥顽痞的世子,而是稳重内敛、琢磨不透的王。
“可恶的家伙,居然现在才出现。”言翊不顾国王姿态,蹲身与吉琅樱的视线齐平,故作严厉地警告,“如果你再敢离开我,我就把你扔到田里,让你吃泥巴。”
“殿下......”吉琅樱扑闪了下眼睫,语气无辜。
言翊见自己唬住了吉琅樱,不由地轻笑了声。
他的双手搭上她的肩臂,起身的同时也将她扶起。
吉琅樱微垂着眼眸,觉得感恩,也觉得愧疚。
感恩言翊对自己的重视,愧疚自己把言翊想的那般狭隘。
言翊仔细打量了吉琅樱一番,随即将她拉靠入怀,紧紧抱住了她。
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吉琅樱的琉璃瞳无限放大。
“阿鹰,孤很开心。”言翊放大了笑容,如从前那般纯粹率性的笑容。
他拍了拍吉琅樱的背,松开了怀抱,但双手还紧紧握着吉琅樱的肩膀,“孤是真的想念你,哈哈,你回来了。”
吉琅樱看着眼前兴奋不已的英气男儿,心跳莫名紊乱。
她扑闪了下眼睫,再次垂眸,嘴角是不易察觉的浅淡笑意。
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言翊收敛起笑意,恢复了王该有的沉稳,认真道:“阿鹰,孤要交予你一项重要任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