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宫再次启程。
以吉承康为首的护送军候在王宫大殿前的广场。
破格晋升为副领的吉琅樱换上了将士盔甲,站在了吉承康的右侧。
下了早朝的言翊大步走来,众人皆单膝跪地,“给殿下请安。”
“都起来吧。”言翊抬了抬手,面色严肃。
“谢殿下!”
众人起身,各个昂首挺胸。
“吉将军,瑰岩岛路途遥远,你任务繁重。”言翊将双手背到了身后,语气认真,“一定要保护好皇太侄性命。”
吉承康又行了个抱拳礼,恭敬道:“臣等必定安全将皇太侄护送至封领地。”
言翊点了点头,又看向了身边的渠良,“决氏兄弟那边情况如何?”
“决泰将军等人已回禹,”渠良抬眸想了想,“只有一位叫蔡围的内侍官还留在崎屿。”
“蔡侍郎?”言翊警惕地轻蹙起眉头。
“蔡侍郎和皇太侄是一条心,殿下不用担心此人。”吉承康及时补充道。
言翊思索了片刻,默认了蔡围同护送军随行。
不由地,他的目光落在了吉琅樱身上,吉琅樱回以肯定的眼神,清楚记得重逢当晚的约定——
“阿鹰,孤要交予你一项重要任务。”
“下官悉听尊便。”
“从此刻开始,你就是皇太侄的辅佐先生,孤要你和皇太侄形影不离,观察他的一举一动。”
言翊对吉琅樱扬起片刻微笑,随即又板起了脸色,高声道:“行军途中,大家切勿有半分失误,明白吗?”
“明白!”
护送军们统一抱拳行李,异口同声着。
只有混在队伍中的林坤态度散漫,连假意动动嘴都懒得,眼神也变地狠戾狡诈。
禹京,皇宫。
浸心殿内金碧辉煌,一尘不染。
空气里是新鲜的花果香。
年幼的帝君席景寒躺在床榻上,他面色苍白,身形瘦弱。
自他登基以来,就缠绵于病榻。
被臣诸买通的太医们都说席景寒只是患有时疾风寒,用慢性药物吊着席景寒的性命。
皇太后时萱遣退了侍疾宫女,每日亲尝汤药。
坐在床沿的她手捧瓷碗,轻吹去银勺热气后,才将汤药仔细地喂给席景寒。
“陛下,您可要快些好起来啊。”时萱望着陷入昏迷的席景寒,不由紧蹙起眉头,语气担忧,“百花齐放的季节还未到,我儿如何能生得这般变故呢?”
话音落下,殿门被推开。
通报的侍女踩着小碎步走进寝殿,“太后娘娘,沉丞相来了。”
还没等到时萱同意相见,沉诸已经走到了床榻前。
他没有行礼,佯装歉意道:“臣不知太后娘娘在此。”
三十不足的时萱风韵犹存,尽管脸庞袭满疲倦,也遮不住她的貌美和身为太后的气场。
她直挺起胸膛,始终注视着席景寒,“丞相来这,所为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