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家啊,你还指望我在这照顾你吗?”
“你难道不该照顾我吗?”苏兴文吼了一句。
白若芳讥笑一声,“要是以前我肯定照顾你,但是现在,我没打死你就不错了。”
苏兴文脸上的一条缝用力睁了睁。
“你出轨,我忍了,但你要知道,我是为谁才忍的,我是为了苏白!”
白若芳走到床边,一手举着手机,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用力地戳着,“苏白打电话和我说,你打她是因为那个贱人在你面前编瞎话了。你就为了几句不知真假的话,就把自己的女儿打成那样,你还有没良心啊?”
“你说谁贱人呢!”苏兴文作势要起来。
白若芳一把推得他实实在在地倒回了床上,“还能说谁,就你那小三呗,还有你,不仅贱,还他妈地蠢,没脑子,我当初是倒了十八辈子霉才瞎了眼看上你的吧!”
“要不是为了苏白,我早就和你离婚了,你倒好,居然还直接对苏白动上手了。”白若芳指着苏兴文,一脸的愤怒和嫌弃,“好啊,既然你一点都心疼苏白,那她也没必要要你这个爸爸了,离婚吧,你和你那个贱人一起双宿双飞去吧!”
“你喊什么喊!离什么婚,还不嫌丢人吗?”苏兴文冲着她压低了声音说,想来是身上疼得厉害,说完就开始喘粗气。
今天在小区门口,远的近的,围观的人不少,尤其是还有宋启妈妈在场。
宋启妈妈不是一般地八卦,就傍晚发生的这事,用不着到明天,她就能和所有认识的人都讲个遍了。
一想到这里,苏兴文就觉得自己身上更疼了。
“我丢什么人,出轨的人又不是我,你怕丢人你有本事别出轨啊,不想丢人还管不住下半身,真特么搞笑了。”
白若芳弯下腰,用力地在苏兴文身上拍了几巴掌,“婚肯定是要离的,而且不是因为没感情离的,是因为你出轨和家暴才离的,趁着住院的时间,你好好做心理准备吧。”
苏兴文疼得说不出话,白若芳直起身,“你这瓶盐水要吊完了,记得叫医生,别死了,我要的是离婚,不是丧偶,别碍着我以后找对象。”
白若芳说完就离开了,留下苏兴文一个人艰难地去够呼叫器。
这是江墨第一次来苏白家,之前最多也就到楼下。
拿了她的钥匙打开门,江墨好奇地往里探脑袋。
“想看进去看,别挡着门。”苏白在江墨的腰上推了一把。
“哦对,你先进来。”
江墨立刻让开身子让苏白进去,看她扶着门口的柜子准备弯腰,抢先一步蹲了下来,打开了鞋柜。
在苏白的指示下,江墨把拖鞋拿出来放到了她的脚边。
用脚蹬下鞋,苏白对江墨说:“你不用换。”
察觉到江墨的身子僵了一下,苏白又补充道:“直接进来就行,反正我妈经常要拖地,我换鞋就是为了舒服点。”
“好。”
把一大袋子药放在餐桌上,江墨一样一样掏出来,转头看向站在桌旁的苏白,“家里有开水吗,我给你倒杯水吃药吧。”
“应该有。”苏白转身往厨房走,“我去看看。”
“我去吧……”
“你帮我看药就行。”
“好吧。”
从厨房倒了一碗水放到餐桌上,苏白又去拿了两瓶牛奶,“喝牛奶,还有一瓶带给你哥。”
陈左没跟着上来,在小区里闲逛着等江墨。
“好。”江墨拆了牛奶开始喝。
他决定苏白说什么就是什么,不想让苏白着急,急了容易伤口疼。
因为在医院用冰块敷了很久,苏白的脸没有很肿,额头实打实磕的那一块除外,巴掌印也还在。
“这里可能会有淤青。”江墨指着苏白眼睛左下角说,那块的皮肤颜色已经不太一样了。
“没事,我准备在家躺两天,等上学的时候,应该就不疼了,到时候可以戴帽子遮。”苏白语气还算轻松。
“行。”江墨盯着袋子里的外用药看了一会,拿起一瓶,“要我给你上药吗?”
说完,他有种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的冲动。
上个锤子的药啊!
人苏白伤的是肚子和腿!
“不了,我晚点要冲个澡的,一身汗,还有灰。”
苏白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衣服,看起来没什么,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地上躺过了。
因为身上没有大的破的伤口,医生说沾水没事。
“哎别站着了,坐下吧。”她指着椅子对江墨说。
在椅子上坐了一会,江墨才开口:“今天这个事,你别……”
“别放心上?”苏白在对面看着他,“还是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?”
“别揽责任。”
江墨知道,不放心上是不可能的,毕竟是自己亲爸,虽然这亲爸还不如没有。
给白若芳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,江墨听见苏白讲事情经过了,他不知道白若芳信不信苏白没去闹事的话,但他是知道苏白没有的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会担心苏白会胡思乱想。
如果自己不去,张宛就没有乱说话的机会,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。
如果自己不去,苏兴文不会动手,他就不会打苏兴文,白若芳也不用夹在父女两人之间为难。
类似这样的想法。
“嗯,不揽。”
苏白轻轻晃着面前的碗,让水能凉得快一点儿。
“我不管别人怎么想,反正我没错。苏兴文想知道真相,他可以来向我求证,我那还有录音可以听呢,但我刚说了去过张世奇家,他就冲上来动手,这就是他的不对。”苏白说。
江墨猛然想起,苏白确实有录音,在去张宛家之前就开始录了,之后出来忘了关,录了两个小时。
苏白录音,本来就是做个记录,需要的时候,告诉她自己,苏兴文是个出了轨的人,证据十足。
没想到,有朝一日,可能会派上别的用场。
“你不用担心我,除了身上疼点,其他没什么影响。”
“你能这么想,挺好的。”江墨说。
“嗯,不过江墨,”苏白撑着下巴看向他,“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,我挺开心的,像是看到了个救世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