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你没事吧?”徐若谷一下有点慌,刚才那一下他虽然是收敛着的,可他哥今天穿的衣服薄,万一真烫到了可怎么办。
徐若水没回他,只是皱着眉哼哼了两下,然后摇了摇头:“没事,这点小伤……”
“哥,对不起。”徐若谷立刻后悔了,他哥本来就这副德行,和他计较什么。这下好了,真烫着了。也不管自己肩膀上那几个显眼的印子,立刻要去看徐若水的伤口。
“诶,弟弟,专心,专心哪!”徐若水最喜欢看他弟吃瘪的样子,多生动多活泼。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,就往徐若谷的背上一拍,那副龇牙咧嘴的吃痛表情立刻变作了憋笑。
徐若谷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这样一来,哪怕徐若水的笑脸再欠扁他也当看不见。
老徐看戏似的哼哼两声,一吹胡子就吓唬两小孩:“官府的公告,你俩要是不当心给撕了裂了,可有好果子吃。手种黄柑二百株,春来新叶遍城隅。这可是柳州刺史做的诗,劝栽种的。听说西北的沙越来越重,朝廷拨了好些树种去治沙,结果不知被些什么人捣乱,常常是头天栽的、第二天起来就一个坑。这李将军也是不容易,又要守着边境,还得管种树,种树还不成,还得防着偷树的。”
“正经事不打听,西北的事你又知道了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徐若水刚接了一个他弟翻来的白眼,呲了一口白牙回去。偏偏他还不知死活地又笑着喊了了徐浒一句:“徐将军?”
“滚滚滚——”徐浒看这小子一脸贼笑就气不打一处来,端起几分做大人的姿态来,正要开口训人,后头看见徐若谷已经将那告示贴得平平整整、服服贴贴,半点褶皱和翘角都没有,一下子没了火气。
徐浒搓了搓手,起头道:“若谷啊……”
徐若谷:“诶,您说。”
“若水啊……”
徐若水:“您讲。”
徐浒“嘿哟”一声,心想臭小子果然还是臭小子,没姑娘家省心,他成天受这俩小子的气,管着管那的,今天还非得有个谱不成。
“嗯,那个……”徐浒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,对着两兄弟投过来的莫名其妙的询问目光,只觉得脸上更加不自在,但一想自己高这两兔崽子一辈,着实没什么好怕的,便立刻从容起来。他大手一挥,拍了拍两个少年已经坚实起来的背,故作随意道:“上次回雪堂那案……结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