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淋在身上好疼。”周书栎边擦头发边抱怨。
唐嘉望立马放下手机快步走过去,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着。
“先吹头发,再擦药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可以进去吗?”
“进来吧。”
两人进了周书栎卧室的洗手间,唐嘉望站在周书栎后面帮她吹头发。
他第一次帮别人吹头发,发丝飘扬轻拍在他脸上,沁人的香味进入鼻腔,刺激着神经,他垂下眼,看到了周书栎粉嫩的耳朵和脂玉般的长颈,喉结滚烫。
他凝了凝神,强迫自己停止想象。
……
“晓芸,菜少放点盐,一会儿给你妈送去。”王晓芸的爸爸在旁边修排气扇,狭小的厨房里两人挨在一起显得格外拥挤。
排气扇修好后,她爸爸就去把从工地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王晓芸冒着汗炒菜。
“喂?”王晓芸接了个电话。
“我在你家楼下。”白暮抬头看向王晓芸的家。
“你来干嘛?”王晓芸面露不悦。
“我想见见你。”
“我在炒菜。”
“好,那就不见。”白暮意料之中。
“你等等。”王晓芸挂了电话,关了火。
“爸,我下去买包盐。”她赶紧换鞋跑下楼梯。
到了楼下,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白暮。
白暮看见王晓芸头发乱了,抬手想帮她捋一捋。只见她身子微微后倾避开了。
白暮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淡然的笑了笑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王晓芸问。
“没事,就想见见你。”白暮把手里提着的盐酥小排递给了王晓芸。
“你最近在学校小心一点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是不是周书栎……”
“不是,我帮你出气了。”白暮笑着。
“谢谢。”王晓芸没有感情地说。
“你以后别这样了。”因为我可能再也帮你出不了气了。
“那是她贱!不跟你说了!”王晓芸被刺激到了,拔高音量吼道,把用袋子装着的盐酥小排丢在地上,跑去了小商店。
白暮心头苦涩,他不知道怎样做她才会开心一点,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。
有些人,无论你怎么努力,都不会喜欢你,哪怕一点点心动。
从最开始王晓芸答应做他女朋友的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,不过是利用罢了。
白暮自嘲地笑了笑,弯腰提着袋子走了,到垃圾桶旁扔了进去。他记得王晓芸以前喜欢吃盐酥小排,但原来卖这个的店子早就关门了,他想着来见她要给她带最爱吃的,于是今天自己在网上看教程,做了一下午。把做得最好的那份带过来,给她,她却弃之如履,手上贴了许多创可贴,她明明看到了,却连问都没问。哪怕一句也好啊,白暮也会很开心的。
那年他父母出车祸意外死亡,那段时间他每天浑浑噩噩,靠近酒精麻痹自己,人不人,鬼不鬼。
清明节,大雨滂沱,他跪在父母的墓碑前,失声痛哭,王晓芸从他身后经过给了他两束白菊。
彼时王晓芸的爷爷刚去世,他们一家买了一捧花,去上墓。她不过是从那捧花中随意地抽了两束,给墓前跪着的伤心人,却没想到无心赠花的自己,被那人喜欢了两年。
白暮想起了那天的雨,那天的花,那天的人;雨水穿过时光隧道落在了白暮湖泊般的眼里,泛起了波澜,溢出了岸。
他掏心掏肺喜欢了两年,也累了,倦了。
就这样吧,他心里想。
……
“萧哥,白暮找郭可阳打了梦生。”谭言涛在电话里说道。
“什么?!那她怎么样?”萧瀚生立马从床上坐起。
“望神来了,把她带走了。”
“该死,我一个没留意就出事了!”萧瀚生自责道。
“伤得重不重?”
“郭可阳动的手。”
“……操!我现在就去她家,你打个电话给吴卉,她家没人,要吴卉照顾她几天。”
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,萧瀚生火急火燎地往周书栎家赶。
……
“来,擦药。”唐嘉望拿着药在沙发上,准备帮周书栎擦。
周书顿时害羞了,脸红得跟柿子似的,站在旁边搓着手。
“我,我自己能擦。”周书栎的声音像小猫一样,挠得唐嘉望心痒的慌。
他也意识到了不妥,红了耳朵,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就擦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