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不个鬼的就不!
君影扶额,推开身前的人朝着书案走去。她有些生气了,但并不单单是气湛空的以下犯上,更多的是气自己控制力差。
虽说每次先撩的那个人都是湛空,但真到了那份上,最先控制不住发疯的人却是她自己。
玄龙一族,生而贵之,赤瞳为情,玄角为欲。
湛空当然知道她的窘迫,走过去坐在一边看着她执笔批阅文书,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。
她难得愿意碰这些,他自然不会去同她相争的。
男子白衣胜雪,容色俊美,举手投足间皆是一派仙气飘飘,比之多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每次看到他这样温柔的笑,君影都感觉心里又甜又疼,丝丝甜意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疼,整颗心反反复复地被揉搓拿捏,煎熬不已。
这三百余年来,魔界与仙界从以前的粉饰太平完全变成了水火不容的地步,三界镜也成了摆设之物。
而这一切最大的原因便是湛空这个以仙身入魔的仙君。
其实若是君影真的迎了湛空做魔界的王君,上君反倒不会和魔界闹这么僵。他从来没有怕过君影,自然不会把她的王君放在眼里,更何况那王君还是一个曾经被仙界众人抛弃的仙君。
但正因为君影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要把给湛空王君的身份,君上才会发憷。
他不知道君影打的什么算盘,湛空成为了仙界在魔界潜在的危险,若有一日君影身陨,湛空会成为仙界最强大的敌人。
关于王君的事,湛空从未向君影提起过,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。
“掌柜,前段时间司夜同本座说,凌越上神已经清醒了。”
很快将那些文书批好以后,君影靠在桌案前,侧头去看身边的人,唇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。
凌越疯了多少年,湛空便有多少年没有回过仙界,旁人说他绝情得可怕,就连一直牵挂着他的翟鸾上神都常常失望地叹气。君影却知道,他只是无法去面对那个失去了全部的自己罢了。
“我知道。司夜大人之前同我说过了。”
司夜是个难得的好下属,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前来禀告,而且是……分别禀告。
“所以,你想要回去吗?”
君影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,眼神却淡的很。她听着自己说着违心的话,心中早就疼得要死了。
“你若想,随时都可以。凌越上神毕竟是你的父亲,他好不容易恢复神智,你不在身边你不在身边说不过去。”
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,丝丝冒着冷气,然而一脸轻松的女子却没有一丝危机感。
“你想我走吗?”
湛空唇角的笑意不减,眼中却闪着危险的光芒。
她总是这样,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他为数不多的理智烟消云散,只想用最极致的欲把她拆骨入腹。
想吗?自然是万分不想的,若有可能,她宁愿将这人永生永世锁在身边,就如同……她父王做过的那样。
可是她不能,不能的。
“湛空,你没有资格同本座这般说话。别忘了你的身份,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宠,也敢妄图揣度本座的心思?”
她冷笑着说完,便甩袖起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魔君殿。
那背影太过于坚决,仿佛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一样。
湛空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背影,每次都是这样的情形,她是那么的残忍,不愿意谈及半分情感。
君影,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人?我算是你的什么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