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藓峰地契,泉水村别庄。”
不用点透,沈昭然已然明白,他们这是想到一块儿去了。
“我还听说了一件事,丹姝姐姐的母亲,也就是齐崇的原配夫人也被埋在那个山上,故此丹姝姐姐在宫中时,也能常常借着此事到泉水村来,说是去祭拜她的生母,旁人也不会怀疑。”
“没想到她竟是那般早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儿,怪不得眼中常常满含愁绪,我跟景宁到底是男子,没女子细心,想不透她为何难过,问她她也不说。”
沈昭然拍了拍萧朗的手,示意此事与他们无关。
“只是我们理清楚这些事情的同时,齐崇已经先下手为强了,诬陷你私自造‘异人’,若我们拿不到确凿的证据,他只会说是我们栽赃到他头上的,到时候端看皇上信谁了。”
萧朗微眯了眼。
“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亏得他想得出来!”
“虽然说他此举不过是狗急跳墙,但你别忘了,他背后有太后,皇上总得顾忌太后所想的,而且……皇上能走到这一步,太后母家也是功不可没。”
沈昭然没说的话是,皇上就只有一位母亲,但他的儿子却不知有多少个。
仔细一掂量,他想要保谁姑且还不知道呢。
萧朗向来通透,瞬时读懂了沈昭然话中未完之意。
“确实。端看父皇是不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。”
他终于知道皇上为何叫他别再查下去了,或许他早就知道此事牵涉到镇国公府。
无奈,镇国公府在朝中树大根深,轻易撼动不得。
最为重要的是,当初镇国公府为皇上上位不知出了多少力,未免朝中老臣寒心,说他‘狡兔死,走狗烹’,他只得暂时按捺住不发。
可事情已经发展至此,中州深受其害,却是不得不剜掉这颗毒瘤了!
他希望皇上能想明白这个理儿。
“其实父皇比谁都清楚。”
末了,他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清楚是一回事,手起刀落、大刀阔斧地去改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”沈昭然抬眸,定定地看着萧朗,“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皇上毕竟老了,他也开始贪图安稳了。”
谁不想安稳啊?但如今的中州,根本安稳不起来!
“事情已然摆到台面上了,他不想面对也得面对!”
她忍不住又想起了自个的父亲,声音也低了下来。
“既明哥哥,那日我回府,从我母亲口中得知,当初她同我说的事情好像另有隐情。我父亲写了折子递上去同皇上禀明此事是真,皇上驳回或许也是真,但事情还远远不止如此。”
萧朗眼神遽然一变:“你是怀疑……”
沈昭然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:“我在想这么大一件事,我父亲怎么敢瞒着他,是不是……其实他受了暗示。”
帝王的话,总得叫人细细揣摩,陈酒会意了,所以下去布置了,但此事到底上不得台面。
皇上需要个干干净净的江山,所以他退了,将陈酒推了上来。
萧朗望着沈昭然,直言道:“若当真如此,我定会给你个交代!”
错了就是错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