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为我着急、生气……”萧朗又缓和了语调,“但你该是清楚隔墙有耳。若是生气,你尽可冲着我发脾气,这些话莫要说了,说多了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沈昭然瞪着萧朗,良久,将他扶来坐到了一边儿的小榻上,才道:“那你救我不?”
听着语气,是都听进去了。
萧朗心头微安,答道:“自然是要救的,就是以后要累着你跟我浪迹天涯了。”
“我又不怕。”沈昭然嘀咕道,“谁要跟你浪迹天涯了!我可要荣华一生。”
“是是是,自然要你荣华一生的。”萧朗拉着人坐到了身边。
钟管事眼观鼻,鼻观心,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,复又开了口。
“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?镇国公府树大根深,恐不好撼动。”
这便是沈昭然生气的缘故。
镇国公府在朝中盘踞多少年了?而萧朗才入朝为官多少年?期间多少时候又在外除‘异人’,他身后除了国师,别无他人可用。
而齐崇不一样,不说朝中有多少是他的学生,又有多少是他扶持上来的,就是这三司,只怕也有人在暗地里同他勾连,只是未摆在明面上来。
“是不好撼动,但该撼动还是得撼动,齐崇的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。”
萧朗说完这话,回头看着沈昭然。
“钟管事,去梅园给昭然拿一身衣裳来。”
“是。”
钟管事悄声退下了。
“要找人结盟吧,我可以回去替你求一求舅舅,将齐崇拉下马的机会,我相信他不会放过。”
“我自去说服他,我不愿你苦苦相求。”
萧朗自有自的筹码。
沈昭然摇了摇头。
“由我去说,总归好些,你不该跟我客套,要是真的客套了,那还真是没情分了。”
这话叫萧朗听来难受。
他伸手揽住面前人的腰,缓缓靠近,吻了吻她的嘴角。
“我不爱听这话,既如此,那便有劳夫人了。只是……”
萧朗眼神遽然一变,像淬了寒冰。
“唯恐齐崇不会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“你是说他会直接借一些由头将我们两人关起来?”
“对。”
“看样子那三司里起码有两司都很他关系匪浅啊。”
“猜猜,哪两司。”萧朗往后靠在了软靠上,万分惬意地等着沈昭然回答。
沈昭然垂眸思忖道:“刑部常淼很有可能,然后是大理寺,都察院向来直接同皇上交接,很少有人能笼络到他们。”
萧朗不置可否:“我们家夫人真是厉害,继续说来我听听。”
“那对我们就很是不利。”沈昭然现如今没心思同萧朗东拉西扯,无意识地就扯着萧朗的衣角拧着,嘴里还念念有词,“都察院……如果说皇上的心思是要你们斗法,无论谁败落,镇国公府都会被削弱,怎样也会沉寂一段时日,顺理成章地,你也不会去翻那些旧账……皇上会让都察院偏向你?”
萧朗挑眉:“分析得不错,但是有一点说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