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慧洁将沈昭然哄劝着睡下后,便出了她的屋子,往自个的屋子里走,没成想有人早已在房门口等候自个多时。
“兄长。”
她知道沈翰墨一向不进她的屋子,侧身将他迎到了不远处的花厅,待茶水上好,将人都遣走,只余兄妹两人。
“人睡下了?”
沈慧洁点了点头,是颇为无奈。
“但愿此遭,能让她放弃追查当年真相得好。”
说着说着,她就忍不住喉头发酸。
“都这么多年了,谁知道他们又突然找上门来了?我可怜的女儿,何苦又要遭受这些?那天杀的……怪我,兄长,都怪我当初没听你的话!”
她后悔吗?
是后悔的。
后悔嫁给了陈酒,后悔将她的小然儿生下了,却没能力好生护着她。
沈翰墨见状,起身走到了俯下身子啜泣的人面前。
良久,他终于伸出手拍抚上了她的肩头。
“无碍,有兄长在呢,往后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。”
好半晌,沈慧洁可算是拾掇好了自个的情绪。
“劳烦兄长了,这般晚了,兄长快些回去歇息吧,今夜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儿,明儿怕还有场硬仗要打呢。”
沈翰墨欲言又止,末了,叹了口气。
“事情已过去多年,莫要再介怀。”
话罢,便转身离开了。
沈昭然做了一夜的噩梦,一会儿是在虎阳军军营,一会儿是被一帮子‘异人’围了起来,无一例外的,全是血腥味儿。
大半夜醒来,她终究睡不着了,起身,枯坐到天明。
翌日,云檀和玉檀进屋的时候,沈昭然这副模样是吓了她们好大一跳。
“姑娘,你这是怎么了?”
沈昭然没有回应,只呆愣愣地坐在床边。
这可吓坏了云檀和玉檀。
“姑娘,你可有什么不适?奴婢这就去请大夫。”
玉檀急吼吼就要出门去,被沈昭然唤住了。
“不必。”
玉檀还要再问,被云檀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“姑娘,今儿要去宸王府,不若让奴婢伺候你更衣洗漱,再将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通装车,待宸王殿下来了,咱们就往宸王府去。”
沈昭然也不多言,就点点头,任云檀和玉檀摆弄。
云檀和玉檀见状,担忧地互相对视了一眼,也不敢多问,只用心地给人更衣洗漱。
待都给沈昭然收拾得差不多了,玉檀才小声问道:“姑娘,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莫要讳疾忌医啊,那药还有些呢,奴婢给你取来用一些可好?”
沈昭然脑子里像是有团浆糊般,没心思同人说话,更打不起精神来应付人,摇了摇头,摆手让人去收拾了。
玉檀还要再问,被云檀拉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