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费力苦思着:“这么多年了,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是历久弥新,有些事儿却渐渐遗忘了,我反复拿出来嚼碎了碾磨,好像……愈痛苦愈清醒……”
“我唯一记得的便是我自小就很少受伤,特特是中州和北陵局势愈渐紧张的那两年,爹爹更少回来了,但他每每回来就要叮嘱我,莫要受伤,也莫要去接近那些个血腥之物,他会很心疼的,就是我娘也是,总也念着爹爹同她说,不能叫我受伤,说爹爹真的很疼爱我……”
她思来想去,这大抵是自个父亲对自个最为不同寻常的地方了。
因为‘异人’最不敢轻易受伤,更不敢轻易见血。
“所以,就算爹爹不常回来,但全家人都在告诉我,其实我的爹爹很在乎我,我自然也很挂心爹爹。‘异人’的不同寻常之处,就在于这个血,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,我在想是不是那时候……”
两人对视一眼,彼此心中都有了答案。
“或许从一开始我便成了‘异人’。”
沈昭然敢断定,同‘异人’的这两次接触中,她并未被他们换血,更未被灌血。
那就是以前了……
“我爹爹也不曾对我做过这种事,至于毒药……”
她也不知为何,突地觉着一股寒意袭来,从内到外,冻得她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。
“我不信我爹爹会给我下药……我不信!”
看着双眼通红的沈昭然,萧朗一颗心也跟着她一抽一抽地疼。
他忍不住了,上前将人一把揽进了怀里。
“好了,都只是猜测,别瞎想了,慢慢来,查清楚了就好了。”
感受着温柔的安抚,沈昭然胸腔中汹涌的怒火和莫大悲伤,慢慢地平复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