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是府上没将她教好,丢了镇国公府的脸面。”齐丹姝思忖一番,还是开口了,“我只是没想到你为了昭然愿意趟这趟浑水,在我的印象中,堂堂宸王殿下,只一心想着该如何让这世上没有‘异人’的,哪里会去理这些俗世之事?”
她望着萧朗,眼中存了几分悲哀。
“我原以为……”
能够同你做个朋友已实属不易,没人会入了你的心,原来并非如此。
我原以为自个能够做你的青梅竹马已然甘心,但看着你的回护,我也想奢求更多。
这些话临到嘴边,她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。
“今日,你当真是一点脸面也没给我镇国公府留,也一点没顾忌着我这个朋友,好歹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。”
“你知我为人。”
萧朗在外,话一向不多,都是言简意赅。
“是,你帮理不帮亲。”齐丹姝还是有些不服气,“你跟昭然啊,都是这样,她也丝毫不顾忌顾忌我,你们啊,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!”
“不是针对你,是齐四姑娘做事不留余地。”
萧朗行事作风不爱多做解释,但他不想沈昭然被人误解。
“我知道,你们啊,都是朝着齐丹秋来的,可她到底是镇国公府的人,你们当众有意无意地指责她,就是丢我镇国公府的脸面……”齐丹姝提及此,摇了摇头,似叹非叹道,“罢了,不提她了,做事总也没个分寸。”
说着说着,她还是有些意难平。
“其实我也不是想提她,我只是……”
她犹豫着,心头那股子不平激来荡去,难得没了分寸。
“只是有些心寒,这么多年的情分,你竟是丝毫不顾忌我。我知你性子冷,却是不知……你只是对我冷罢了,对昭然……”
她说着,自己都觉着好笑,不自觉地,眼眶竟是有些红了。
“罢了,我怎么能同她比?她是你的天作之合,是往后要陪着你一辈子的人,是……”
沈昭然躲在马厩后,是听得心酸,这样的齐丹姝叫人心疼。
萧朗也有些听不下去了,抬头望着难得失态的她,道:“不要说了。”
听得这话,齐丹姝的眼眶再也盛不住泪,任它冲破桎梏涌了下来。
“既然今日已然说到此处,你就当我是发了狂,今儿说过你忘了也就罢了!”
儿时,齐丹姝总爱躲在暗处哭,在他和萧子舒面前哭,后来长大了,她是出落得亭亭玉立,行事作风更是端庄大方,倒再也没在他们面前哭过了。
如今瞧来,让萧朗都有些心慌。
他大抵猜到她想说什么了。
以前不知,现如今也是知道了。
“丹姝,你我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我们相互扶持,我都是记着的,你……有些话莫要再问,问多了,反倒累了情分。”
“你不是已经怀疑我了吗?竟还来试探我?你以为你我情分还能回到最初吗?”
齐丹姝禁不住失控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