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衡边说着,边将被‘异人’撞松的银针又给他送回了穴道里,不但如此,还又连加了两根银针,这才叫‘异人’逐渐安分起来,可时不时地还是能从他嘴里听得呻吟声。
沈昭然见状,是松了口气,待见得元衡同自个点了点头,示意可以再试试时,她才又开了口。
“定然有这么个人,或是扮做男装,身量比旁人更单薄矮小,你们并不日日见到,但她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来藓峰。”沈昭然的声音逐渐放缓,“你再想想,有这么个人吗?”
‘异人’闻言,一张脸又皱了起来,沈昭然的一颗心也高高提起,但她直觉,这个‘异人’知道什么,只是主人的命令叫他有口难开。
她不再开口,耐心等着‘异人’自个想。
良久,‘异人’总算开口了。
“有……一个披着同大人一样的黑衣斗篷,每隔断时日就会上山,辨认不出男女……身量不高……她总是垂着头走路,我们瞧不见……”
果真……
接下来便是……
“她每回来都会做什么事儿?”
“不知道。”
这回‘异人’答得很快,显然是真不知道。
沈昭然也知自个这话问废了,齐丹姝每每上山都要避开他们,怎会叫他们知道她上山去做什么呢?
“我换种说法,她每次来,你们都需要做什么?”
这一回,‘异人’明显迟疑了。
“我们……没接触过,还是吃肉喝血……”
生肉里有鲜血,不能浪费。
“真的吗?你再仔细想想,她每次来的这日,你们会做些什么跟寻常时候不同的事儿?”
“没有……”
‘异人’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,这证明他在回忆和思考,还有犹豫!
“定然是有的。”沈昭然只能故伎重施,不断重复一句话,给予他暗示,“你仔细想想,或是令你们很快乐,也有可能很痛苦,或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儿。”
她的声音抑扬顿挫,带着一股子活力,很快将‘异人’代入了那个场景。
“比如,今儿多吃了个什么东西,或是饭菜格外地香。”
萧朗能控制‘异人’,那是因着他给‘异人’喂了药,要做手脚,定然是吃食上的。
她也不知为何,她有种强烈的预感,齐丹姝每隔段时日上山,是定有深意,说不得真跟控制‘异人’有关!
元衡也猜到了沈昭然的想法,抬眸以示询问。
沈昭然微微点了点头,示意他稍安勿躁,又接着问了起来。
“你定然察觉了,还跟你一道训练的那些朋友们分享了这件事。”
她代入了一下‘异人’当时的处境,同他虚构了一个场景。
果不其然,‘异人’掉进去了,陷入了长长的回忆里。
“是……似乎……那日……血……”‘异人’双眼一亮,立时偏头望向沈昭然,似乎她就是他的好友,他急于同她分享般,“血格外地香甜,不像是平素里喝的牲畜的血!”
对了!
就是这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