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也特意换了一身郑重的衣装,戴上了宽檐的棉斗笠,跟着阿云从小路到了邬家后门,又直接从后门进去了。
只是没想到一进后面的花园,迎面一个女子跑了过来,一把握住了乔夕月的胳膊。
“你是?”乔夕月怔了足足半分钟,才反应过来:“小豆花!”
“豆花小姨。”念儿听见声音从斗篷里探出头来,笑着朝小豆花张开一双小手。
小豆花眼圈红着重重点头,说:“月姑娘,这么多年来……您没事就好,我一直惦记着您。”
乔夕月嘴角挂着笑,可眼圈也是红的,眼角泪花闪闪。
对于小豆花,乔夕月是真有感情的。
这种感情和普通的闺蜜情,手帕交还不一样,小豆花是真正陪着她在难产的艰难时刻过来的。
乔夕月生死之间走一遭,小豆花就在一旁陪着她走一遍。
而且小豆花还是看着念儿出生的,可以说乔夕月最艰难的时候,小豆花给予她们母女最大陪伴和安慰。
当初以为小豆花死了,乔夕月发自内心的难受过。
后来黎落说小豆花和三叔他们还活着,乔夕月也着实高兴了一下。
只是阴错阳差,这么久也没有再见面,更是没有机会叙叙旧。
“真好,看见你真好。”乔夕月沾了沾小豆花眼角的泪珠,说:“现在我时间多得很,咱们好好聊聊。”
“是是,要说说话。”小豆花用力点头,又说:“我先带小姐去见老爷吧。老爷得知您要回来,可是高兴的紧。”
“好。”乔夕月跟在小豆花身后走,可是心里又紧张的要命。
当初她和邬天朔一起离开的,如今却是她自己回来。
邬天朔下落不明,自己怎么对邬家老爹解释?
大厅的门开着,从里面传出一股淡淡的茶香气息。
推开门,茶香伴着热气铺面而来,把这冬季的冷意顿时就消散了。
屋里的老人披着褐色的斗篷,膝盖处盖着一块黑色的貂皮毯子,正在烹茶。
虽然桌上茶具繁多,有些几乎是乔夕月叫不出名字的。
可老人摆弄起来熟练而优雅,举手投足丝毫不乱。那些茶具就变成了一样样的玲珑艺术品,在手上绽放出不一样的美感。
“月儿,回来啦。”邬家老爹抬头朝乔夕月招手:“你这时候赶的好啊,正好是第二壶茶,茶香正浓。”
“公爹。”乔夕月迈步进门,紧走几步在邬家老爹的面前跪了下来。
她从来不跪拜任何人,哪怕是天地、哪怕是国君。
可她发自内心的跪在邬家老爹的面前,这声“公爹”更是发自肺腑的叫出来,一点都不觉得生硬和刻板。
反而叫过之后,心里有种如释重负。这是真正见到了亲人,是能够给自己底气的家人。
“唉,好孩子,快起来。”邬家老爹连忙离座来扶。
先把乔夕月拉起来,又把她上下打量一番,摇头道:“瘦了这么多啊?爹心疼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