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看似只是短短的几步,可只有邬君遥自己知道,他退开的是一道天阙,与乔夕月将再无交集。
可他又觉得欣慰和欢喜,起码以后可以远远的看着她。
不用看着她一靠近自己就紧张,不想看着她的时候,其实她对自己竖起了全身的刺。
或许将来自己能够把这份深情埋藏的很好,两人还能有些许的对话。
只要乔夕月不再避开自己,哪怕是退到天涯海角,他都愿意。
“你小心啊。”邬君遥说完,慢慢的转身离开。
乔夕月从马上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觉得那挺拔的脊背已经消瘦了很多。
甚至有种寒风中独自凛冽的感觉,萧瑟的让人心生黯然。
他们从不是朋友,但今后总归不再是仇人。
乔夕月不盼着被弥补什么,只要邬君遥肯放手不再纠缠,她就感谢了。
邬君遥走得不快不慢,心思是沉重的,可脚步依旧坚决。
他知道乔夕月还在背后看着自己,所以忍住了万千思绪绝不回头。
直到马蹄声响起,渐渐远去。
邬君遥的脚就像是生了根,再也不能前进一步。
然后他猛地转身,就看见那匹红马像是雪地里的一朵红云,渐行渐远。
而马背上的那个人,依旧飒爽隽秀,像是一个剪影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里。
“乔……再见。”邬君遥喃喃的对自己说,说完眼角有一颗泪珠落下。
那是送给他此生挚爱的泪珠,即使对方永远都不会知道,也根本不稀罕自己的这份深情。
可感情的事谁又能控制的了?
邬君遥控制不住自己的心,更不想去控制乔夕月的人。
就这样看着她远去吧,只要她能够一生安好。
废太子、新立储君的告示在二十天之后贴遍了南厥国所有的城邦。
乔夕月得知这个确切的消息的时候,正带着鱼大他们准备出海。
铭夏先一步来到小岛,已经交代鱼大先做了周密的布置。
也派出一支小队去打探过海战的消息了,得到的信息是双方还在胶着,宫大将军并未取得明显的胜利。
宫涵泽本来也不是海军出身,能够不败就已经非常难得了。
乔夕月不确定自己带人过去能赢,但鱼大显得很有信心。
念儿也特别的开心,每天面对着大海都要呼喊一阵子。好像那汹涌的波涛和雪白的浪花对她有特别的吸引力。
铭夏心思细腻,每天陪着念儿在海边溜达游玩,把小姑娘哄的开开心心的。
手边还一直提着个木桶,桶里放着个小铲子,方便念儿随时挖点沙子或是逮个螃蟹,捡个贝壳、海螺啥的。
铭夏兜里也永远带着两块手绢。
一块先用,蘸水之后给念儿擦掉手上的泥沙;另一块后用,把她小手上的水分擦干。
再给她擦点药草膏,以免海风把小手吹坏了。
乔夕月不由得感叹,这从小养大的媳妇,该是多稀罕呢。
铭夏和念儿一对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每天玩闹的时候多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