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木列也轻声的问兰花:“阿朵呢?她手下还有几个亲随啊。”
“她……”兰花犹豫了一下,还是不好说自己小姑的坏话,只好说:“她和阿姆带着族人撤离了。”
“嗯。”木列没有再说阿朵,而是问起了他们的儿子阿豆。
夫妻两个在一旁说着话,乔夕月这时候也醒来了。
刚才只是太累,但身上沾满了泥巴实在难受,也睡不好。
她一动弹,阿琰就马上感觉到了,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问:“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我没事,就是泥巴干了太难受。你们怎么样?”乔夕月看看周围的人,又问:“伤员呢?我可以给他们看看。”
“都还好。木列比较严重。”回答的是大河,说:“木列的手被一支矛刺穿了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乔夕月马上走过去,拉过木列绑着兽皮的手检查。
兰花在一旁看得很紧张,但又大气也不敢出。
木列的手上也全是泥巴,看来他们都是从沼泽里爬出来的。
解开兽皮看见他手掌上有个窟窿,真的是透心凉的一个窟窿。甚至从创口看进去,还能看见雪白的碎骨。
乔夕月抽了一口气,觉得伤情太严重了。这样的贯穿伤已经连手骨都击碎了,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。
而且环境恶劣、条件严苛,几乎只有草药来恢复伤口,很可能明天就会感染发起高烧。
“乔,能救救他吗?”兰花小心翼翼的问着。其实从乔夕月的表情看来,她就大概知道很严重了。
“我只能试试。”乔夕月想了想说:“但无法保证他这只手还和从前一样灵活。”
“木列是族里最好的勇士之一。”阿琰说:“即使他将来再也不能拿起刀和矛,我们依然敬重他,把他当作勇士来看待。”
兰花也拼命点头,说:“我知道很危险,但是你要救救他的命。”
“针借我。”乔夕月指了指兰花兽皮上别的那根鱼刺,说:“做一点改动就不是原样了,可以吧?”
兰花立即点头:“送给你都可以。我把它送给你了。”
“不,不用。”乔夕月连连摆手,“就是要在后面打个洞。”
山塔在旁边小声说:“我能行,给我把刀。”
乔夕月没犹豫就把鱼刺递给了山塔,又从阿琰那要了最小号的骨刀递给他。
鱼刺是扁形,勉强能够着力,就是要非常小心的控制力道。
山塔小心翼翼的工作了很长时间,天快亮的时候才把鱼刺尾部钻出一个小洞,勉强算是做成了一根像样的针。
当然,这玩意和手术的缝合针差太远了,但总比没有好。
乔夕月拔了木列的几根头发做缝合线,开始给他缝合伤口。
当乔夕月把“针”扎进木列伤口的皮肉时,不仅守在一旁的兰花惊呆了,其他的人都吓得低呼出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