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没有回答,眼神空洞的像是个无知无觉的漂亮娃娃。
这种神情阿琰还是第一次从乔夕月的脸上看到。即使她刚刚被自己带回来,也是这样发着高烧的时候都没有如此虚弱萎靡的状态。
“夕月,要不我把你送回新寨子那边吧。”阿琰说:“阿姆明天也回去了。”
乔夕月遥遥头,总觉得自己是忽略了关键的问题,可是发烧烧的头昏脑胀的,又总是抓不住重点。
“阿琰,带我去诺娜的山洞再看看吧。”乔夕月说:“我觉得凶手就在我们中间。如果不找到这个人,我们都会有危险。”
阿琰本来不想带乔夕月去,她才刚刚好一点,万一触景生情了怎么办。
可是看着乔夕月提起诺娜才有点亮光的眼睛,阿琰叹了口气将她抱了起来。
诺娜的山洞被收拾过了,阿琰说是树根把诺娜的东西都收拾走了。
树根是个老实到有点轴的汉子,他比诺娜小好几岁,一直没娶妻。
以前大家都以为树根太轴了,所以不讨姑娘的喜欢。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喜欢诺娜。
可是人没了,就什么都晚了。树根只能把诺娜的东西当个念想吧。
但地上还放着那些草药,也还是乔夕月配药到一半的样子。估计树根觉得这些东西没用,所以都没动过。
乔夕月看着有些空荡荡的山洞,又看看地上的药,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阿朵这几天有没有找我?”乔夕月抓住阿琰的手问:“或者她有没有很急的样子在附近转悠?”
“没有。”阿琰不知道乔夕月为什么又问起阿朵,就说:“诺娜下葬第二天,也就是你开始发烧的那天,她就去了新寨子那边。还有她的亲随和女奴也都过去了。”
阿朵走了!
明明她急巴巴的等着自己给她配药,现在却走了?
乔夕月眯了眯眼睛,忽然想到了一个自己忽略的关键:阿朵怀孕是真的吗?
阿朵来求自己,怀孕是她自己说的。
诺娜也跟着求情,所以乔夕月就信了。可她一直没有给阿朵诊脉啊。
乔夕月不知道诺娜是怎么判断女人怀孕的,但她知道诺娜根本不会诊脉。
或许巫医有“巫”的办法,但究竟靠不靠谱呢?
如果阿朵并没有怀孕,那她急着要这堕、胎、药做什么?
还有,诺娜采药的路线除了自己知道以外,还有一个人知道……四木!
“阿琰,我们去新寨子,我要确定一件事。”乔夕月马上说:“我们快走,我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了。”
“夕月。”阿琰握住乔夕月的肩膀,说:“你说过不提报仇的。”
“可我不能看着诺娜白白死掉。”乔夕月有些急了,瞪着阿琰厉声说:“你见过太多太多人死去,所以你心里已经无所谓了是吗?可我不行。我凡事都要讲证据、讲理由,也要讲公平。杀人偿命,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。”
“交给我。”阿琰托起乔夕月的下巴,柔声说:“别那么凶,别让仇恨占据你的心。报仇的事交给我,找到那个人,让我来。但是你的双手要干净,因为这双手是救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