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等他们俩把大鼓放好,示意他们慢慢的退出去。她和阿琰站在这里抬头上望。
头上的雪光四散照耀,雪线以下一片幽暗,简直是黑白分明的一条界线。
左右的山壁将天空挤压成一线,好像随时都会坍塌下来,给人一种压在胸口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阿琰忍不住心尖一紧,反手握住乔夕月的肩膀,说:“夕月,你真的能够施展神力?”
“嘘,小点声。”乔夕月用食指按住阿琰的唇,小声说:“神力就是这大自然的表象,我只是要借助自然之力。”
阿琰听不懂。他只是问道:“那我怎么帮你?你会不会有危险?”
“你站在外面,峡谷入口的地方。”乔夕月又指了指自己的腰,说:“给我拴一条结实的皮绳,万一雪下来了我跑不掉,你把我拉出去。拉不出去,也能顺着绳子找到我的位置,把我挖出去。”
拉出去还能理解,这个“挖”出去是几个意思?
阿琰满头问号,心虚的要命,就知道乔夕月肯定是在冒险。
“我去和阿姆说。你不能冒险。”阿琰扯过乔夕月的胳膊就往外走,说:“不管是粮食的事,还是族人遭遇了天罚,我都来承担。”
“走了两天的路,一切都准备好了,你要变卦?”乔夕月按住阿琰的手,在他的掌心里挠了挠,说:“听我说,这是我的机会。所有人都觉得,我只是倚仗着你的宠爱才能立足。现在我要堵住所有人的嘴,今后就不会有人再对我说三道四,也知道我是能够配得上你的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阿琰很认真的说:“你从来都配得上我。是我不能完全的保护你,我才配不上你。”
“嘘嘘”乔夕月见阿琰激动,连忙示意他放小声音,说:“放心,没有危险,你准备好把我弄出去就没事了。回去吧。”
回去吧!
简简单单的三个字,仿佛是在阿琰的心尖上用羽毛温缓的扫了一记。
她是他的归处!
不管身在哪里,两人牵着手一起走去的地方,就包含了所有温暖。
第二天是个晴朗到太阳刺眼的天气!
站在雪山之下,能够被那一簇簇闪亮的雪光晃到眼盲。
阿姆皱着眉头,眉心中间都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
两位长老经过多日的奔波已经现出难以恢复的沉暮之气,却还在咬牙硬撑着。仿佛只要他们多看几眼,乔夕月就能栽个大跟头。
那就看吧。乔夕月心说:睁大你们的眼睛,看着我如何倾天覆地,撼动这山川峡谷的。
深吸了两口气,乔夕月解开了披在身上的斗篷,甩掉了暖和的圆顶狐狸皮帽子。
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张扬飞舞,是白雪中最沉稳的颜色,黑的让人心悸。
乔夕月第一次在脸上抹了颜料,把一张本就漂亮的脸蛋涂抹的妖媚惑人。长长的睫毛忽闪着,鸦翅一般在眼睑投下深深的暗影。
“巫妖。”一位长老指着乔夕月说:“我还从未见过女人把自己画成这样的,真的是巫妖。”
那是你头发长、见识短!
乔夕月心说:女人化妆有什么奇怪?画皮老娘都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