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乔夕月看来,那只用来做灯盏的水晶碗和她所有的那只几乎没有什么区别。
起码不说相似度多高,也基本是一毛一样。
当然,没拿在手里细看,具体细节谁也说不准。
可这是远古时代啊!野人们还使用着原始的石器工具。
而水晶的硬度极高,又易碎,需要超乎想象的时间才能打磨出一只碗,就越发显得珍贵和稀有。
这里又出现一只是怎么回事?复制粘贴的?
不,不对。乔夕月想起曾经在碗里看到的虫和草,阿琰说那应该和巫族有关。
这可能是个圈套!
乔夕月的脑筋转的很快,一下子就从那灯盏上移开了视线。然后眼神平和温缓的看向了大祭司,礼貌的打招呼:“您好。”
大祭司的面具并不那么吓人,应该是骨质的,绘画了很多彩色花纹。眼窝的位置开的不大,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瞳仁。
“有劳了。”大祭司的声音竟然还有点好听,不苍老也不沙哑。如果要有个定位的话,应该是接近于三四十岁的御姐。
乔夕月挑了挑眉毛,手指头捻着自己的耳垂,觉得这个声音她挺喜欢的。
如果大祭司没有恶意的话,她倒是不介意和这位御姐交个朋友。
乔夕月一边把随身带着的草药包放下,一边问:“我该怎么帮您?您先说说自己的状况,我再帮您检查。”
中医讲究望、闻、问、切。
但大祭司戴着面具,看她也没有拿下来的意思,“望”是望不出什么来了。
“问”也够呛,这帐篷里有兽皮的腥味,还有草药的苦味。就连面前的灯盏也发出烧烤油脂的味道,太杂了。
所以就只剩下“问”和“切”,先听听大祭司怎么说,再诊脉吧。
当然,前提是她对自己的病情不要有所隐瞒。讳病忌医是要不得的。
大祭司没有马上回答,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。片刻之后才说:“时常会头晕,无力,夜晚惊梦。醒来后浑身汗如水洗,心也跳的发疼。”
“手腕给我。”乔夕月放了个兽皮腕枕,生意大祭司把腕子搁在上面。
大祭司对这玩意还有点好奇,先是用手指头按了两下,估计是觉得软乎乎的挺舒坦,轻笑了一声才把腕子放上去。
“这样?”大祭司又说:“听说神女医术高超,倒是没想到只是按着手腕看病。”
“这是最准也最难的。”乔夕月一边诊脉,一边说:“诺娜死了之后,我连个帮手都没有。只能琢磨点不一样的,才能保族人健康平安。”
“你想不想入我巫族?”大祭司的眼珠很黑,通过面具开口的眼窝看过来,并不慎人还有点温和。
乔夕月没抬头所以没注意她的眼神,只是摇头说:“隔行如隔山,我就这样吧。您要是有心再派一名巫医的话,麻烦派给年纪小点的,我们做事商量着来。”
如果巫族指派巫医过去,乔夕月是无法阻止的。因为巫医不仅仅是医,还是族人们对神明与巫术的崇敬和向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