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大祭司面带微笑朝着自己的挥手的一刹那,乔夕月的眼圈红了,泪水不自禁的滑落下来。
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强烈的悲伤从何而来,就像是心底的一丝裂纹被拉开、扯大,变成了强烈的心悸和剧痛。
乔夕月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大祭司塞在她怀里的面具,这才发现面具有点特别,很厚,像是有夹层。
而此时,远处巫族的寨子被踏成了平地。野牛群的脚步稍微有所停滞,但很快就继续朝前冲过来。
乔夕月知道这会儿不是研究面具或是别的什么的时候,如果再不想办法,连他们都逃不掉了。
“阿七,朝北边跑。”乔夕月喊:“我记得北边不远就有座石头山。”
得益于最近一直在摆弄沙盘,不辨东南、西北的乔夕月也把达达平原的各处地形地势了解个透。
那座石头山并不太高,但地形险峻。如果能够爬到山上,即使野牛追过去也不容易上山,就会绕着走了。
阿七冲在前面带路,阿童背着乔夕月也是猛跑。后面还跟着巫族的幸存者,踉踉跄跄的十来个人。
乔夕月他们刚刚爬上石头山,感觉后背差点就被牛角撞上似的。
野牛群肆虐而过,果然没有上山的意思,就绕着山脚又跑走了。
阿童把乔夕月抵在一块石头上,双手紧紧护着,生怕她飞了似的。
乔夕月知道这番惊险把阿童也吓坏了,抱着他的脑瓜顺毛,柔声的安慰几句。
小麦子快要喘不过气了,她就算是奴隶出身也没跑过这么远、这么急。
其余的人也是险险的躲过了野牛群,一个个脸色煞白,心跳如鼓。
乔夕月就看见那个叫琳琳的巫医也逃出来了,愣愣的坐在最下面的一块石头上,看着跑远的野牛群发呆。
乔夕月就叫她:“琳琳,你过来。”
年轻的巫医抹了下眼角的泪珠,来到了乔夕月面前深深的俯身行大礼。
乔夕月举起大祭司留下的面具,问:“有什么特别吗?”
琳琳说:“相当于权杖,巫族大祭司的象征。”
“我是说,有夹层。”乔夕月敲了敲面具,果然发出中空的声音。
琳琳那一只独眼闪过片刻的疑惑,还有几许不敢确定的惊慌。
犹豫了一会儿才说:“大祭司曾经跟我说过,这里有巫族延续的秘密。如果她没有找到传人之前离世了,就让未来的继承人打开面具。但我不知道怎么打开而不破坏它。”
肯定不能随便砸开,既然是传承肯定也不能什么人都打开研究。
乔夕月想了想,既然大祭司信任自己,那就替她保管吧。以后找到合适的传人再说。
可乔夕月又有了一个问题,就问琳琳:“大祭司为什么不把这面具交给你,或是其他的巫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