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说是卢成,乔夕月的心里就拱起一股火。
多日来平稳柔软的心思一下子就刚了起来,咬着牙问:“他在哪儿?逮住,煮了吧。”
也不怪乔夕月发狠,自己眼盲失明说是因为卢成也不为过。
何况这人还不知道勾结了多少人,暗中一直在给乔夕月和阿琰下绊子。
最关键的:这个人从哪儿来、要干什么,怎么就盯着他们不放?全然没个头绪。
要说唯一可能明白的,也只有原主和阿童两个。
可偏偏原主换了个瓤,到乔夕月这里一概不知。
阿童现在的心智还抵不上一个孩子,也无从问起。
阿琰没有立即回答,只是定定的看着乔夕月那咬牙切齿的神情,心里稍稍一宽。
这些日子以来,这小女人看起来光鲜柔美,温和无害。
可那空洞的眼神、和无波无澜的神情实在让人心疼。
就算自己将要带着勇士们出发去拦截泰崖,免不了一场恶战,乔夕月都不曾多问几句。
如今总算是看到她脸上恢复了几许色彩,虽然还不及从前的一分,也总算是活络了几分。
阿琰舒了口气,才道:“换了衣裳,我带你去。”
“嗯。”乔夕月不疑有他,转身摸索着到床边去拿披风。
结果琳琳从旁边伸手把她的手按住了,说:“外面都是春天了,你还穿这么厚实不热吗?”
乔夕月一愣,才猛然回过神来。
原来她还把自己禁锢在那个纷雪的冬季,心里一片荒芜苍白,不曾染过半分春天的新绿。
“那我该穿什么?”乔夕月索性歪头问琳琳。
“问我?”琳琳笑着拿了床头的一个包袱,看了阿琰一眼。
阿琰摸摸鼻子,转身出去了。关门的时候不忘说了一句:“快些,我等你。”
琳琳单手不好解包袱,拉了乔夕月坐在床边帮忙。
俩人,一个是看不见、乱摸索,一个是独臂、乱拉扯。
好半天解开了结扣,琳琳将一件衣服拿出来往乔夕月的手里一塞。
乔夕月接过来时愣了一下,捏捏衣角问:“棉布的?”
“对。”琳琳说:“兰花姐姐织了整个冬天,才织出这么两匹布。首领二话不说,全让给你做衣裳了。可这包袱拿来好几天了,你都没打开看过。”
乔夕月的手指轻轻摸索过布料,心里涌起万分的酸楚。
可她还来不及多想,琳琳就伸手把她兽皮腰带扯散了,说:“还不快点换?龙琰首领等着呢。”
“哦。”乔夕月随口答应着,又问:“这是两件么?”
“对,一件白色的,一件是浅紫,从药汁里提炼的颜色。”琳琳也不等乔夕月又说什么,就拎起一件放回包袱,说:“穿这件紫色的好看。”
乔夕月:“……”反正我看不见,你别骗我。
要说起来,从药汁里提炼出来的颜色,还能有多好看?
反正乔夕月是不抱着什么希望,反正穿着舒服轻便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