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回答,但……
一只大手将乔夕月的脖子托起来,半扶半抱到怀里。动作轻柔而细心,生怕碰到她的伤口。
乔夕月的心尖狠狠一颤,睁着茫然失焦的眼睛“看”过来,泪水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。
是阿琰!她在做梦,还是仍在幻觉里?
这幻觉真好啊,真实的能够感觉到阿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。
又一个人伸出手,拇指将乔夕月脸颊的泪珠抹去。粗糙的指腹满是茧子,但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拂去珍珠上的水痕。
乔夕月一下子愣住了:这人是谁?
那爱怜而温柔的动作,带着满满的心疼和宠溺。
可是在阿琰的面前,谁敢对自己动脚的?!!
乔夕月刚刚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回落,跌进了深谷。
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幻觉之中了,否则为什么好像有两个阿琰?
不,另一个不像是爱人的爱抚,反而像是兄长的安慰。
可她哪里来的兄长?
弟弟倒是有一个,可惜还是个被蛊毒害到发狂的。
乔夕月眼泪流的更凶了。费力抬起手背抹了把脸,然后推开阿童给她擦去泪花的手,又试图挣脱阿琰的怀抱。
还大声说:“不要过来,别靠近我。让我在幻觉里也清醒点吧。”
阿琰:“……”这是阿童的蛊转到她身上了?傻了。
阿童:“……”妹啊,你不认识哥了?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啊。
“玥,我是阿童啊。”阿童根本没有自觉,还顺手推了阿琰一把。想把抱着乔夕月的位置抢回来。
阿琰气得笑了,说:“你可消停点吧,让我来跟她说。否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。”
阿童不想让位,挤着蹲在乔夕月面前,说:“玥,你再好好想想,真的是哥哥。”
乔夕月摇着头,任凭泪水滑落。但她还是颤抖着伸出手,摸索着想要拍拍阿童的肩膀。
因为她的弟弟不会这样说话,他最多只会叫“姐姐”,偶尔能够回答一两个字就算是奇迹了。
阿童看到乔夕月挥着手乱寻摸的样子,脸色一下子变了。
愣了好半天才问:“玥的眼睛怎么了?她、她看不见我?”
废话么!
阿琰真想直接把这个内弟、哦,现在是自封为大舅哥的家伙给踹出去。
你脑子不傻了,偏偏漏掉了一大块记忆。现在哪有功夫给你一点点找补啊。
阿琰只得道:“先去叫琳琳来,给夕月看看伤势。”
阿童这才回过神,看一眼乔夕月那苍白如纸的脸色,瞪了阿琰一眼跑了。
乔夕月的手臂蜷缩在胸前,把自己环住,抬起头来小声问:“阿童他……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啊?”
“这不是梦。”阿琰说着低头,用力吻住了乔夕月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