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面有风吹过,湖水皱出粼粼细纹。大家走了一天一夜的劳累稍微有所缓解。
但一歇下来,每个关节都透出难言的酸痛,骨头软的好像化了似的。
阿琰他们倒是没事。于是把几个坐都坐不住的姑娘搁在一边,拿兽皮盖上由着她们睡过去。
等到乔夕月再醒来,周围安静的只有细微的虫鸣,连风都几乎停了。
没有帐篷,他们只能露宿。身上的兽皮裹的很严实,肯定是阿琰的杰作。
乔夕月稍微一动,阿琰就发觉了,低头轻声问:“喝水吗?还是直接吃东西?”
“饿了。”乔夕月想要坐起来。但两条胳膊都是软的,根本撑不住身子,更别说起来了。
阿琰将乔夕月抱在怀里,先给她喂了点温水。
乔夕月脸一红,说:“我怎么这么没用,明明之前长途赶路也走得挺好的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阿琰摸摸乔夕月的额头,怕她刚才睡觉着凉。
确定没事了才继续道:“这次是不眠不休的赶路,当然更劳累一些。”
正说着话,雀儿她们也醒了,都是肚子饿的不行。
于是就把火拨旺,重新热了肉粥吃顿宵夜。
乔夕月就问:“黑翅走了?”
“嗯。”阿琰说:“他不敢留下,走得还挺急的。”
“走了正好。”小麦子小声嘀咕:“留下也没人管他饭吃。”
乔夕月“扑哧”笑了,说:“我们跟逃难似的走到这儿,也是吃了这顿没下顿。正好大家睡饱了,商量一下分工,明天开始就要为自己的生活努力了。”
自己的生活!
他们当中有的是最下等的奴隶,有的是身有残疾的巫医,还有养父母都已经离世的孤儿。
现在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生活。
这里虽然不一定就是归宿,但起码是个属于自己的驿站。
小麦子拨着火堆里的柴火,头越垂越低,最后把脑瓜埋在手臂里,轻声的啜泣起来。
琳琳用独臂抱住她,一下下轻轻拍着。但自己也忍不住落泪。
雀儿眨巴眨巴眼睛,左右看看发现乔夕月离她还有点远,只能一扭头扑进了阿童的怀里。
阿童:“……”玥啊,你真是我亲妹妹。
月影清明,晚风舒缓。湖面倒影着月光,把周围都蒙上一层淡色的轻纱。
所有人都带着憧憬,发挥着自己的想象,无所顾忌的、满心欢喜的说着将来。
乔夕月舒了口气,靠在阿琰的怀里,问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阿琰捏着乔夕月的指尖,一下下轻轻吻着她的发顶,说:“你帮我想就好。”
乔夕月玩心上来,指了指那平静美丽的湖面,说:“等安家以后,咱们就造船。可以打渔也可以泛舟,小雨的时候还可以到湖心去听雨打在水面上的声音。”
这……
所有人的眼睛都亮起来,这特么也太浪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