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愣了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,只是最后按上了自己的脉搏,感受着那不一样的脉象。
心思寒冰,冷澈骨髓!
乔夕月有种天永远不会亮的感觉。就好像又失明了,而这次将永坠黑暗。
心从来没有这样痛过,即使眼盲后又和阿琰吵架的时候,也没有现在这般的绝望。
乔夕月忽然就明白了,从前再多的伤痛苦楚,也因为有阿琰在她的身边。
可现在阿琰不仅仅是失踪了,就算阿琰回来了、就算他理解自己的遭遇和痛苦,可这个孩子……
乔夕月茫然的抬起头来,眼神失焦而空洞,对十九说:“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?我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“嗯,那你饿不饿啊?”十九答应着站起身,又说:“你现在有了孩子,得保重自己啊。”
“保重什么呢?保住这个孩子吗?”乔夕月勾了勾嘴角,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但她又无力解释,也根本就说不出口。只能挥了挥手,让十九先出去。
“那我……”十九本来想说,就在门口守着,他怕乔夕月一个人难受。
可是看乔夕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离远点,让她平静一会儿或许就好了。
“我走了。”十九说完出去,还顺手把帐篷的帘子放了下来。
乔夕月随口“嗯”了一声,其实根本就没走心。
本来盖在身上的兽皮滑到了一旁,冷风从帘子空隙间透进来,吹得她浑身冰凉僵硬。
可乔夕月丝毫无觉,只那么僵硬的坐着,像是一尊被冰封的雕像。
为什么会这样?
她究竟做了多大的错事,惹了多少祸,老天才会这样惩罚她?
这简直就是在她已经伤痕累累、鲜血淋漓的心上再剜去一块肉。
让本来想起那件事,就厌恶、恶心到想吐的感觉再翻涌上心头。
这根本不是给她一个孩子,是给她一个遥遥无期的枷锁。套牢在她身上,写满了耻辱的遭遇。
明明已经是受害者,偏偏还要承受最难以想象的后果。
而究竟是谁对她做出这种事,居然还是个谜!!
乔夕月愤恨的反手抽刀,对着自己的肚腹比划着。
她恨不得现在就剖开自己,把那个可怕又愤恨的“毒瘤”剜掉。
可她更恨自己,为什么忽略了最坏的可能,大意到连基本常识都忘了?
她明明可以找点要来吃,预防的。
天啊!这是多大的玩笑。她和阿琰在一起两年多,却从来没有喜讯。
可是只被陌生人侮辱了一次,就……
不,不对。
乔夕月盯着手里的刀,又冒出了另一个念头:这个孩子也许就是阿琰的?
她和阿琰在一起这么久了,说不定孩子之前就怀了,只是日子差不多而已。
对,不能对孩子下手。
万一孩子是阿琰的呢?这是他们的宝贝,他们一直期盼的爱的延续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