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倒不是怂。她连野人部落都待过,是过过茹毛饮血的日子的人。
但是她有点懵,因为这人的态度好像只是针对孕妇的?
这个孩子对乔夕月来说总归是身上的一块肉。也是同甘共苦到了现在,成了她唯一的亲人和将来要相依为命的人,所以还是要小心点。
那人摇摇头,一脸的“不可言说”。
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八卦的兴致,压低了声音说:“听说这个岛邪门,孕妇会离奇失踪。就算是费力找到了,肚子都给剖开了,孩子也没了。”
乔夕月嘴角抽了抽,心说:这不奇怪啊。遇到野兽也是死,不仅剖肚子,心肝脾一块都得没。
旁边倒是还有个帮腔的,也说:“对对,听说之前有一对渔民夫妇上岛,结果女的就是个孕妇。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拖走了,找回来全身上下没有伤,就肚子上一个血窟窿,孩子也是没了。”
肚子上一个血窟窿,还叫“全身上下没有伤”。这位大哥,您的语文水平有待提高啊。
麻姑听了也是一抖,然后跟着点点头说:“我也听说过。不过以前行船没靠近过这个岛,也没上来过。”
乔夕月看出麻姑可能是害怕,就握了握她的手,说:“你不是没怀孕嘛。放心吧,没事。”
“你……”麻姑打量打量乔夕月,说:“要不你就在岸边站站吧,别往里走了。”
乔夕月有点感动,麻姑其实待她是真的不错。
却听麻姑又说:“万一那事是真的,你把我们都连累了咋办。”
咋办?她也不想被挖了肚子好吧。
不,不对,不能迷信啊。以讹传讹,其实都是假的。
乔夕月只好说:“我不往远处走,让我上去站站也行。坐船坐久了,感觉总像是踩在棉花上。”
站在甲板上时刻要保持平衡,最后也分不清是船在摇晃,还是心理作用使人眩晕。
终于,乔夕月多日来第一次脚踏实地,踩在了岸边的礁石上。
可随即脚下一软,她就整个人从礁石上翻滚下去,一头扑在了沙地上。要不是地上的沙子挺柔软,乔夕月就摔坏了。
麻姑和船员们吓了一跳,满脸戒备的四处看着。
还有两个人一下子拔出了鱼刀,随时准备面对杀孕妇、吃胎儿的野兽。
乔夕月把脸从沙地里抬起来,吐掉嘴里的沙子,摆了摆手,说:“没、没事。呸呸,我就是一下子不适应,腿软没站稳。”
是啊,就是没站稳。
可你看看给周围这些人吓的,就差没游泳回大船上去了。
麻姑愣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没事就好,那你能起来吗?”你这样趴着,我们其实还是很慌的。
乔夕月默然摇头,朝麻姑伸出一只手:“起不来,拉我一把。”
腿是真的软,脚踩在沙地上都觉得是在飘。
在船上的时候,是人可以不动,但船一直在摇。
可现在脚下的大地一动不动,乔夕月却感觉脑瓜子都要摇出水来了。
真的是天地都在转,只有人不转。
麻姑给逗笑了,伸手把乔夕月从沙地上拉起来,还给她掸了掸身上的沙子。
乔夕月也拂去脸上、头发里的沙粒,说:“我真没事,大家去打猎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