锋利的刀刃割破了纤细的手腕,鲜血如细流般瞬间就淌过了指缝,顺着指尖地落在地上。
乔夕月把腕上的伤口凑近野人的口边,将血滴在他嘴里。
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还剩下多少,但曾经养过蛊王的血肯定不会毫无作用。
野人眯缝着双眼,一副疲惫又虚弱的样子,就连呼吸都是浅浅的。
可是血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去,瞬间就有种热力传遍了全身。
即使因为失血太多而衰弱的精神也回来了,双眼有了些神采。
有效!而且效果还出奇的好。
乔夕月又滴了些血,扯了快兽皮胡乱把自己的手腕一扎。然后问野人:“能走吗?我真的拖不动你。”
“嗯。”野人点点头,这次挣扎着站了起来。
背后的伤口太长太深了,一动弹就有血渗出来,染红了他背后的兽皮。
可身体里另一股血脉奔流着,给了他难以想象的力量。
好在雨停了下来,他们走出树林就看到了停泊在不远处的大船。
可小船早就回去了,他们要怎么才能去大船上?
如果野人没有受伤,他们两个可以游过去,可是现在……
“你在这里等我。”乔夕月把野人安置在海滩的礁石上,对他说:“信我,我很快就回来接你。”
野人看看乔夕月,又看看远处的大船,捏着她的袖边不放手。
看他那眼神,就像是不肯放开最心爱玩具的孩子。
“你有伤不能游泳,但我游泳技术不错。”乔夕月说:“从这里到船上其实没多远,我游过去找人来接你,真的很快的。”
说完,乔夕月掰开野人紧紧捏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头,狠心转身离开了。
野人就那样深深的看着乔夕月离开,看见她奔跑着下水,再一头扎进水里游走了。
她的身子好轻盈,很灵巧,就像是水里的鱼儿一样。
自己是在哪里、在什么时候看见过她游泳呢?
不,不是上次她洗澡的时候自己无意中撞见,好像还在更早之前。
记忆分散且凌乱,野人想要找出其中关于乔夕月的部分,却格外的困难。
只有些许片段中,小女人笑颜如花的对着他。有时候是游泳,有时候是烧陶,有时候是蹲在火堆边烤肉,就像今天给他烤鱼一样。
而且她做东西并不太好吃,火候始终掌握不好。不是焦糊了,就是还没熟透,但自己就是一点不嫌弃,还觉得那是只有她能做出来的味道。
“月。”野人的喉咙里发出几乎不成音的声音,但他知道自己是在叫着她的名字。
看着不太远的距离,但是游起来仿佛总是到不了头。
经过一场暴风雨之后,海水涨潮,海浪澎湃,风暴的余威都足以把乔夕月掀入深深的海底。
但最可怕的不是浪涛,反而是隐藏在水下的礁石。
稍不注意就被浪头推在暗礁上,乔夕月的身上已经被撞伤了好几处,还有一次差点撞断了肋骨。
要说幸运的是船上有人发现了她,很快就放下小船来接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