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包一一递到妇人的手里,乔夕月解释说:“这药草汤煮起来有个先后顺序,草绳绑的那包水开后先煮。待颜色深了,药味全都出来了,再煮这包用长草打结的。”
妇人接过来放在鼻尖下嗅了嗅,点头说:“挺好的,就是蒲公英再多点就好了。”
乔夕月眼睛一下瞪圆了,惊讶的问:“夫人,您刚才喝出成分还说的过去,这还没煮过的药草能闻出配方,还能知道分量多少,可是奇了。您竟然是行家!”
“行家算不上,我们家祖上是开药铺的。”妇人笑呵呵的把几包草药递给身后的随从,说:“不过这季节蒲公英难找,也怪不得你配药有些偏差。”
“对,蒲公英难找。”乔夕月点点头,并没有强行狡辩。
本来她也是小本生意,亲手挖的药草晾晒后自己配方。熬煮出来的东西货真价实的好,但也不是治病救命的良药。
所以和人家开药铺的肯定比不了,这一点被指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。
妇人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上车了。
乔夕月一直送到车旁边,说:“谢谢您的打赏,我不和您推辞客气了。但您的好意我会记在心里的。若是不嫌弃,以后您只要路过这里我都会好好招待,还望赏光。”
“确实嘴甜会说话。”妇人心情挺好,还跟乔夕月摆了摆手。
又说:“你这身子要注意,怀着孩子身边还没人照顾,多加小心吧。若是真有什么难处,去城里找草安堂,说是敏夫人叫你去的。”
“谢谢您。”乔夕月帮敏夫人把车帘子拉上,退后了两步。
看着马车开走了,乔夕月才把那颗小珠子拿出来再仔细端详。
这玩意据说是很值钱的,镇上只有做大买卖的人才用,今天算是见着实物了。
这珠子应该是玛瑙材质的,两颗黄豆大小,晶莹剔透,颜色绚丽。
乔夕月还发现珠子上有划痕,仔细看才发现不是划痕而是一个刻上去的标记。
想想也对,既然是国主发行的、正式流通的货币,就应该有个什么证明效力的东西。
就是这珠子挺好看,刻上去的图案太抽象了。蛇不像蛇、兽不像兽的,手工真糟心。
不过既然有孔,也方便收着。
乔夕月翻来找去,最后把雀儿送给她的那撮羊驼的毛用上了,编了根细而韧的绳子。
珠子一穿,系在脖子上当个项链不错。而且想想这根绳子要是串满了,那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呢。
心里美滋滋,乔夕月觉得这才叫“开门红”。有贵人上门,还有大收入,不错不错。
下午基本上就没什么生意了,因为赶路的人一般都是起早不贪黑,这个时间路人都过去了。
急着摸黑赶路的人也不会为了喝口水停下来,所以只要开业一上午,下午就歇了。
乔夕月正收拾东西,准备晚饭,结果眼前人影晃悠悠的,那糟心的少爷又来了。
乔夕月闹心的直嘬牙花子,头也不抬的说:“有事别说,没事快走,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“我来送东西。”少爷半蹲着,双手撑着膝盖,弯下腰盯着乔夕月看。还带着点讨好意味的说:“我给你肚子里的娃娃送东西,你要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