肚子是很饿的,口水也快要溢出来了。可乔夕月捏着那包着烤肉的树叶,眼泪却先涌了出来。
哪怕是再坚强的女人,终究也有脆弱无助的时候。
她怀着孕,却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人,甚至连她的男人都不在身边。
阿随待她是真的好。可这种默默的关心更让乔夕月心里发酸,倍感无奈。
她现在特别需要有人在身边,就算他不会说话,只待在一起做个伴也好啊。
没有人能够体会那种滋味:半夜风突然刮开了窗户时,树枝投进来的影子都是狰狞的;早上起来突然发现地上有小兽的脚印时,心是慌乱且害怕的。
一个人要面对所有的未知,还要挺起脊梁硬抗下去,太难太难了。
就算这个女人是钢筋水凝土铸成的,可她也有软肋,有累了、怕了、犯了就会毛躁的心啊。
“我不要,也不想吃。”乔夕月赌气说着,把树叶重新包好,放在了门口。
既然阿随想要这样不露面的关心,那她也不想接受。
要么他就远走高飞,再不相见,自己也少了疑惑和惦念。
要么他就回来和自己相守作伴,不是夫妻也可以是兄妹,相依为命互相照顾不好么?
关上门,落了闩,乔夕月回到小屋的草铺上,把那张仅有的兽皮裹紧了。
兽皮都没有更多了,这块又当毯子又当褥子,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冬天。
明明做好了所有的打算,偏偏计划里少了那么一个人。不是非他不可,只是有他在才能更安心。
风吹了一夜,秋天悄悄的来了。
第二天早上,地下的树叶包风干了一宿开始发黄。
乔夕月头重脚轻的走出来,盯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弯腰捡了起来。
估计她不吃的话,放到臭了阿随也不会拿走的。他就是这么执拗的一个人。
因为没睡好,乔夕月顶着黑眼圈开门做生意。却没想到今天生意好起来了。
先是一个马队路过,领头的男人先停下来张望了几眼,问:“有盐水吗?”
“有的。”乔夕月朝马队看了看,问他:“饮马?可我这里没有水桶呢。”
“对,马跑了太久,要喝点盐水。”领头男人说完叫手下人取了水桶,说:“水我们也自己打,你给点抓两把盐就行。”
乔夕月答应着,进去提了小盐袋出来。
这一小袋盐还是她用药草换的。十来斤药草就换了一点盐,换了三次才攒下这么一小袋。
可见盐是稀罕物,挺矜贵的。但大牲口要是没有盐水补充,根本就跑不动。
乔夕月又给他们指了打水的地方,说:“不远的,你们辛苦点吧。”
领头男人安排人拴马,然后问乔夕月:“还有什么吃的吗?为了赶路起的太早,现在都饿了。”
“面汤和米粥,你们吃哪个?”乔夕月就说:“面汤还能加野菜,我自己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