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没想到人家还没到这世上来,就已经如此招人疼。连干爹、干爷爷都有了,想必以后也会是个被娇惯的。
乔夕月捏了捏小靴子,笑着说:“真软,这兔毛也厚实。”
同时心里又想:小孩子也是不能太娇惯,怕是以后又多了个“大小姐”。
思绪一偏,就从“大小姐”想到了名副其实、很会撒娇的那位。
想着邬天朔是不是已经追赶上了马队?想着邬家老爷会怎么问他,邬天朔又该怎么回答?
他们还有多久能到京都城?那位天师大人、也就是邬天朔的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
不得不承认,只要是上了心的人,就免不了要惦记着。
明明两人才刚挑破那层窗户纸,可乔夕月这心里就像是被一根线牵着,怎么都放不开了。
邬家大少爷的身影成了钻进自己心里的小人,时不时的就扯一下那条丝线,拽的她心尖尖都止不住的颤。
“乔姑娘,在想大少爷吧?”小豆花一向是没大没小、没心没肺的,看乔夕月愣神就偷着笑她。
乔夕月被问个正着,拎起小靴子在小豆花的脑门上敲了一记,说:“就你嘴碎。是你想着铁头吧?大少爷的事,还是你问得的?”
“可不敢问。”小豆花连忙摇头:“大少爷的事我们管不得、问不得,更想不得。从来都只有乔姑娘一人想得。要是大少爷知道您在想他,指不定要怎么乐呢。”
“管他的。”乔夕月嘴硬,瞪了小豆花一眼说:“闲的是吧?去把院子里的雪扫一扫,房檐上的冰溜子打一打。过两天暖和,雪化了一地都是湿的。冰溜子要是从房檐上掉下来,砸着就是个重伤。”
“啊呀呀,大少奶奶发话了,小的马上就去。”小豆花贫着嘴,笑盈盈的跑了。
经过一个冬天,房檐下滴垂下来的冰溜子都挺长。尖尖的,像是一排排的冰锥,确实要打一打。
乔夕月坐在屋里,就听见外面小豆花打冰溜子的“啪啪”声,掉在地上碎成了冰渣子。
忽地,就听小豆花“啊”的一声,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。
乔夕月吓了一跳,还以为那丫头莽撞的把自己给伤了,就连忙出来看。
结果一推门,就见竹竿子在地上扔着,小豆花手里正抓着一只鸽子。
那鸽子白羽红睛,蜡黄色的喙,长得精神又漂亮。
而且鸽子的脚上还绑着个竹筒,指头粗细,像是传说中送信的。
小豆花见乔夕月出来,就紧紧按住鸽子还在扑腾的翅膀,回手把鸽子送到乔夕月的面前说:“想什么,来什么。乔姑娘自己看吧,大少爷的信。”
“真是信鸽?”乔夕月怔了怔,指着那竹筒问:“就在这里面?”
“是啊。”小豆花说:“只有大少爷能养出这么骚包的鸽子来。这么白的毛,这么红的眼睛,激灵的狠。再长几年都能成精啦。”
乔夕月“扑哧”一声笑了,说:“行,回头告诉他这鸽子骚包,炖了吧。”
说着伸手取下竹筒,想看看邬天朔给自己写了些什么。
可竹筒里只抠出一小块薄薄的白羊皮,展开也就只有麻将牌大小。
再看看上面,蝇头小楷写的倒是工整,可一共也就寥寥的几个字而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