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看来,信鸽依旧在传情,大少爷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自己。
可乔夕月突然觉得羞愧,不敢去接受了。
她可以迎接新的生活,找到新的爱人。可前提是从前的事和以前的家已经了无牵挂。
说白了,再婚的前提是离婚、丧偶。
在阿琰还生死未卜的情况下,她总不能不清不楚的就抛开前情,带着孩子找个下家。
除非一切都清清楚楚,对以前的感情做个了断,她才能重新接受最好、最阳光的那个男孩。
否则,她是没有资格的。
乔夕月扭头装做没听见、没看见,希望那只白羽信鸽尽快的飞走吧。
可正好小豆花端着刚刚热好的羊奶进来,看见信鸽就乐颠颠的放下了碗,把鸽子给抓了。
小豆花一手握着鸽子,一手拍拍胸口说:“幸好幸好,它来的时候乔姑娘已经转危为安了,宝宝也健健康康的。要不然大少爷问起来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呢。”
“放掉吧。”乔夕月一直看着天花板,说:“就当它没回来过,给它放走。”
“啊?”小豆花没反应过来,又捧着鸽子朝乔夕月走了几步,说:“这是大少爷的白羽信鸽啊。一定是大少爷惦记乔姑娘,来问情况的。正好我们回信告诉她,您生了,还是个小姐。”
“放走。”乔夕月提高了声音,说:“就当鸽子没找到家,让它自己回去找大少爷吧。”
“乔姑娘?”小豆花诺诺的想问,又不太敢问。
乔夕月知道自己不应该和小豆花发脾气。算起来,这个小丫鬟还是自己和孩子的恩人。
她叹了口气,说:“孩子都生了,还怎么配得上你们家那么好的大少爷呢?”
“可大少爷从来没有在意这个。”小豆花连忙替他们家大少爷说话:“再说老爷也不是迂腐之人。乔姑娘你看,咱们邬家上下对您哪有半点不恭敬、少爷和老爷对您哪有一点看不起呢?”
“我知道,所以我说不配。”
乔夕月看看那只信鸽,示意小豆花到近前来,说:“我没把你当丫鬟,当你是个邻家的小妹妹一样。所以姐姐和你说句心里话,我孩子的爹还活着,我要给他、给孩子、也给自己一个交代。等这些都弄清楚了,我才能考虑其他的。但是现在,大少爷的事情我必须要放下,否则对他一点都不公平。”
小豆花有点急,但她知道自己是个丫鬟,不配说重话。
想了想就道:“但乔姑娘想一想,从您挺着肚子开始,都是我们家大少爷在您身边啊。而且这俩人好不好、配不配,其实也就是你们俩的事。既然你喜欢他、他也喜欢你,还管孩子她爹啥事呢?大不了孩子给他养,你跟大少爷再生呗。”
乔夕月:“……”除了叹气,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这样不清不楚的留在邬天朔身边,是对这美好少年的不公平。
可若是再次划清界限,把邬天朔远远地推开,就是自己出尔反尔,对大少爷也是一次伤害和不尊重。
但阿琰真的是孩子的父亲,她现在所作的决定也是要给孩子一个交代啊。
该如何抉择,又要怎样选择?才能不伤害那么好的少年,不辜负曾经的爱人。
“我要回去一趟。”乔夕月喃喃的自语:“一切总该有个结果,不论是好是坏,我都得去解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