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一看美的惊人,就像是一对天使的洁白翅膀。
但仔细看,一根根森白的骨头交错成翼,微微一动还会发出骨与骨的摩擦声。
这种视觉与听觉的双重震撼,让乔夕月觉得上一刻是美丽的天使降临,下一刻就是恶魔展开了白骨的翅膀。
“不要怕,我并不疼。”铭夏抖了抖骨翼,说:“这其实不是我的骨头,现在也飞不起来。这是一只蛊王,我养了它整整十年了。”
“你说你身上有一只蛊王?”乔夕月看着铭夏将骨翼收拢回背部,皮肤又恢复完好,然后就全明白了。
那个巫医在铭夏身上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虫,而是蛊!
他们想要这只蛊王,就找来巫医在铭夏的身上随便乱挖。
至于他死不死、疼不疼,是没有人在意的。
最开始那个阿姆让乔夕月不要动刀,看来也不是什么关心儿子,应该只是怕蛊王被别人发现而已。
至于肯让乔夕月治疗,估计是怕蛊王还没得到铭夏就伤重而死。
逐夏回来之后,发现铭夏的病情好转,就给了乔夕月一个下马威。只要她害怕,也就更加容易控制。
也可能逐夏本意就是让乔夕月站在他那一队,今后帮着他们从铭夏的身上取蛊王。
好在乔夕月是个不肯让人摆弄的性子,趁着今天晚上来见铭夏一面,才知道了这个秘密。
乔夕月暗自抽了口冷气,觉得后怕,也有点庆幸。庆幸自己及时做出了决定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现在你肯带我走了吗?”铭夏重新把外衫披好,晃悠悠的从床上挪了下来。
乔夕月看他那样,估计自己走出帐篷都费劲儿,就上前来扶了一把。
铭夏很惊讶的看了乔夕月一眼,问她:“你不怕我?也不嫌我臭哄哄的?”
“你说你养了十年的蛊王。可你那时候还不到两岁。”乔夕月叹了口气,说:“可见你未必是出自本意种下蛊王的,我又为什么要嫌弃和害怕一个被迫承受这些痛苦的孩子?”
铭夏一直清明干净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。然后淡淡的说:“我一定能治好你的女儿,我保证。”
“谢谢。”乔夕月也挺真诚的说:“你能把我女儿的蛊毒解了,我就不后悔救了你。但是你解不了也没事,我依旧会带你出去。只要你别反咬一口,回头害我们母女就行了。”
“我不会的。”铭夏又看了一眼乔夕月背后的襁褓,说:“我是觉得她那么小就中了蛊毒,和我小时候一样的可怜。”
或许这就是同命相连,同病相惜吧。
乔夕月也说不出是应该怪这个少年心机太深,还是心疼他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。
但不得不说,这样命运多厄的孩子,未来的潜能可能是让人想不到的巨大。
一念之间!或成佛、或疯魔。
乔夕月不想做谁的人生导师。但她看到铭夏眼中有干净的光亮,就不希望他被污秽、丑陋的东西所沾染。
铭夏没有带什么东西,就是把衣服穿好了,随手在枕头下面摸了个坠子出来。
那是个小拇指大小的哨子,看不出是玉质的还是骨质的,白莹莹的很温润。
但也没见铭夏多么宝贝那哨子,就是随手往腰间一掖,跟乔夕月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