铭夏那诈尸一样的过激反应把乔夕月都吓了一跳,抱着女儿往旁边退了两步,叫他:“铭夏?你做噩梦了?”
“没。”铭夏听见乔夕月的声音才回过神来,晃了晃因为起来太急还在晕乎的脑瓜,看向了乔夕月抱在怀里的念儿。
“怎么了?”乔夕月下意识的把女儿抱紧,又退了一步。
“没事。”铭夏用拳头抵住眉心,轻微的捶了两下,才说:“我在给她解毒,没想到睡着了。”
解毒?
乔夕月皱着眉头,忽地想起刚才念儿是咬着铭夏手指头的。
当时她也没细想,更没仔细看看两个孩子……
乔夕月快步走过去,翻起铭夏的手掌,捏起刚才被念儿叼着的手指头看。
就见那纤细到几乎不见肉、只有突出的指骨的手指上,一条血痕已经泛白,翻开的口子没有半点血色。
“你这个孩子。”乔夕月知道自己误会了铭夏,心疼的在他头上按了一把。然后将念儿往他怀里一塞,说:“等着,给你擦药。”
“都不流血了,还擦什么药。”铭夏抱着念儿摇了两下,动作比之前熟练了很多。
然后起身把念儿放回到小床上,说:“正好你看着她吧,我去洗个澡。都要臭死了。”
“快去吧。”乔夕月告诉他说:“右边有个小棚子,里面有准备好的清水。”
“嗯。”铭夏答应着,却没挪动脚步。
乔夕月挑着眉头问:“还有事?”不会是让她帮忙洗澡吧。
虽然铭夏才十一岁,可也是个已经懂事的少年了。她怎么好去帮忙!
“想什么呢?”铭夏抖了下肩膀,假装恶寒的说:“你不会是以为,我想让你帮我擦背吧。我只是想问你,有没有多余的衣服,我没有可换的。”
乔夕月看了一眼铭夏身上的衣服,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记白眼。连忙说:“有的有的,你等等。”
乔夕月解开包袱翻了一下,找出件薄的兽皮坎肩,还有条半长的筒裤。都是不分男女款式的,就递给了铭夏。
铭夏接过来摸摸那柔软的兽皮坎肩,说:“还真是好东西。你这模样不好看,兽皮衣服倒是很好穿的。”
乔夕月这才想起,那件坎肩是她跑出来的时候穿的,还是大少爷亲自给她准备的。
当时是找了镇上最好的工匠鞣质的兽皮,又薄又有弹性,还特别的轻便。
衣服是比较宽松的款式,但后来带着女儿在树林里穿梭躲藏,太宽松的衣服容易挂到树枝,这才换了下来。
刚才下意识的觉得大小合适又不女气,才递给了铭夏,现在想再拿回来就显得矫情。
“你先穿吧。”乔夕月憋着那点小心思,暗搓搓的惦记着大少爷,心不在焉的说:“明天找兰花给你拿几件合适的衣服,这件要还我的。”
“切,小气吧啦的。”铭夏嘴上说着,拎着衣服出去了。
过一会儿有两个女奴来送饭。都是简单的做法,但有饭有菜、还有烤熟的肉。
乔夕月把饭桌摆好,铭夏也洗净回来了,头发上还滴答着水珠。
洗掉了满身的脏污,和一直煎熬他的创口上的浓血,少年人变得清爽而秀气,漂亮的好像是一株静待开放的水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