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奇怪铭夏是什么时候醒的,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还是说这孩子睡着了发癔症,瞪着眼睛其实还在睡?那自己叫不叫他呢。
听说孩子睡觉发癔症,还是不能随便叫醒的。虽然没啥科学依据,但宁可信其有?
“妈……”铭夏突然开口叫了一声,而且是对着乔夕月叫的。
这一声还真是把乔夕月给吓了一跳,心说:确实在发癔症。
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啊。铭夏怎么会开口叫“妈”?不是应该叫阿姆或是娘亲吗?
“哎呀,麻了。”铭夏又轻轻喊了一声,用念儿没枕着的那只手朝乔夕月招了招,“快点啊。”
“啥?”乔夕月一下子没回过神,楞楞的走过去问:“你到底叫我干啥?”
“我说手麻了,你快把她挪走啊。”铭夏指着念儿说:“这小脑袋瓜,够沉的。”
乔夕月这才明白,原来铭夏不是叫“妈”,是说他胳膊麻了。
“噗哧”乔夕月笑着把念儿抱下来,规规矩矩的放回中间的小毯子上,说:“你就一直忍着?我还以为你睡的挺香呢。”
“本来睡着了。”铭夏说话声音压的很低,估计是怕吵到了念儿,说:“可她老是踹我。我翻身想给她挪开点,就给我赖上了。”
要说铭夏还真是个知冷知热的,明明觉得是念儿给他赖上了,偏偏动也不动、躲也不躲,就这么伸直胳膊擎着。
乔夕月也累了,合衣躺在床边上,侧着身子看着念儿。
一边轻轻拍着女儿,一边说:“你睡吧,我守着她,不会再踹你了。”
“还是我看着她吧。”铭夏说着把念儿往自己身边拢了拢,指着乔夕月的肩膀说:“你转过去,别压着了伤口。”
这孩子真是有心了,居然还惦记着自己身上的伤。
之前也是他一再提醒兰花,让自己来休息的。
乔夕月挺感动。出门在外能有个人关照着自己,哪怕说一句提醒的话,也是暖心的。
“我帮你带孩子,你带着我四处走走看看。”铭夏突然说:“就这么决定了,行不行?”
“行。”乔夕月翻了个身,面朝着外侧,说:“等念儿的蛊毒解了,我也看过了从前的族人,咱们就一起飘洋过海,去南厥国。”
顿了顿,乔夕月又说:“等你再长大点,是想回来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,都随你。但我能保证,如果你不想回来,夏族的人绝对没办法把你带回来。”
“真好啊。”铭夏长长的舒了口气,说:“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,也就没有人知道我身上有一只蛊王了。”
“还一直不知道,这只蛊王有什么用?”乔夕月自己的蛊王是毒,但都是一整只或是一大群飞出来。
像铭夏这样的,只露出一对白森森的骨翼的,还是第一次见。
铭夏半晌没回答,似乎不太想说。
乔夕月也没有追问的意思。聊天而已,这就等于是把天给聊死了。
可就在乔夕月差一点要睡着的时候,铭夏小声的说了一句:“解百毒,活死人、肉白骨,延年益寿吧。”
乔夕月:“……”您就说自己是唐僧肉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