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乔夕月被黑影一砖头打到晕厥,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时候,在遥远的海边……
一条破旧的,几乎可以称之为破烂的渔船靠岸了。
勉强支撑到岸边的船在触到礁石之后,终于不堪重负的碎成了一块块木板。
船上唯一的乘客也随之跌进海里,被海浪拍打几下之后,冲到了岸上。
那人也几乎昏厥了,全身上下都是伤,被海水泡的已经发白。
胸腹间用一块厚实的牛皮用力勒紧,但仍然遮不住浓烈的血腥味。
或许是因为伤的太重,或许是海上漂泊的时间太长。那人倒在岸边半天都爬不起,只能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。
“这里的月亮、星星也没什么不一样。”
喃喃的声音像是说给自己听,又像是嗔怪着另外那个人。
心里的牵挂,并没有因为这趟九死一生的旅行而减少半点,追到这里来无非是为了那份执念。
“啪嗒啪嗒”海里有什么东西靠近了,尾巴拍打着水面似乎也想要上岸,可是又怕搁浅。
那人艰难的翻了个身,抓了一把沙子扔过去,喊喝:“走吧,谢谢你了。如果我能活着回去,海上见。”
鱼尾继续拍打着水面,一把沙子落在身上不疼不痒的,并不能将那条“大鱼”赶走。
可岸上躺着的人再无声息,也不知道是累得睡着了,还是已经伤重昏迷过去。
过了很久,直到海平线上泛起一丝淡淡的金辉,那条徘徊了整晚的“大鱼”才悻悻的游走了。
将要沉入深海之前,“大鱼”又回头看了一眼。
而倒在岸边的人仍旧一动不动,甚至身上的伤口又被海水泡的流血,他都不知道。
阳光照在脸上,热的能将皮肤烤化了一般。可身上却觉得冰凉,还有海水的腥味扑鼻而来。
邬天朔费力的把胳膊抬起来,用手掌盖在脸上,遮住了一些刺眼的阳光。
缓了好一会儿,邬天朔才有力气坐起来,四下看看这陌生但充满了希翼的地方。
达达平原!
一个从前听都未曾听过的地方,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,只身飘洋过海的来了。
“乔夕月,你最好没事,宝贝也没事。”邬天朔抹了把头发,扫去脸上海水干涸后留下盐粒,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。
身上的伤有些已经溃烂、有些则是被海水泡的发白。
最重的那条伤口从锁骨直达腹部,斜斜的好似在胸口劈过的一道闪电。
太疼了!邬天朔索性把紧裹着伤口的牛皮解开。
血一下子涌出来,勒的太久的伤口已经是青灰色,像是一块块死肉。
邬天朔抽了口气,俯身掬起两捧海水,直接淋在伤口上。
剧痛让他几乎把后槽牙咬断,但勉强算是做了个消毒吧,估计短期内死不了。
邬天朔又把牛皮在海水里洗净,等到晾成半干的时候重新勒紧了伤口。
等到牛皮彻底干透之后,就会收缩起来把伤口勒的更紧。
而邬天朔就是靠着这样的暴力操作,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在海上撑了十几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