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只知道铭夏这小子精于算计,心上百八十个玲珑窍,聪明通透。
但没想到他还这么牙尖嘴利的。轻描淡写的几句话,就把这人吃人的蛮荒时代总结的如此精辟。
是啊。在没有规则和律法的约束下,谁的拳头硬谁就说的算。
哪怕是父子、兄弟也抵不过首领之位,想要居于人上,就要狠的下心。
黑阑的嘴上还流着血,却哑口无言的垂下了头。
他父亲是龙琰首领身边最忠诚的勇士,可以为了首领和部落去死。
那么他也应该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部落上,而不是因为仇恨耿耿于怀。
更不应该趁夜对一个女人下黑手。毕竟这个女人当初的实力碾压了所有人,她是曾经的胜者,毋庸置疑。
铭夏小小得意了一下。回头指着草丛深处对乔夕月说:“这里交给我,你去给念儿喂奶吧。”
乔夕月又看了黑阑一眼,说句“你好自为之。”就抱着念儿走了。
那条巨蛇在草丛里观望了一会儿,既没有出来的意思,也没有去打扰乔夕月,甩着尾巴游走了。
铭夏把沾血的石头在手里掂量着,问黑阑:“想通了?以后还会不会对女人下黑手?”
黑阑摇摇头,显得有点蔫儿。
铭夏冷笑一声,说:“我知道你们那个族,从前牛的不行,可最后不也是被一个女人给灭了吗?所以你们不用不服气,输了就是输了,想牛回来就变得更强大才行。总是想着以前的事,偷偷摸摸的翻旧账,那你们就一辈子也别想再有出头之日。”
说完,铭夏丢掉石头把黑阑身上的绑绳松开了。
黑阑一愣,仍旧呆呆的坐着没动。
铭夏用脚尖踹了他一下,说:“还等我们管你午饭吗?以后长点心,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,这一篇就算翻过去了。我想……”
铭夏指了指乔夕月离开的方向,说:“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,不会计较你打她那一下的。所以就自作主张,放你走吧。”
黑阑这才站了起来,正手抹了一把额头的血迹,又反手把嘴上的血擦掉,说:“我是不会感谢你的。但我也曾经是个勇士,所以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。”
顿了顿,黑阑又说:“但如果别人找到她,她一样很危险。”
“还有别人啊。”铭夏撇嘴,一脸无可奈何的说:“那就跟你没关系了,有我呢。”
黑阑这样的人一定是说话算话的,他说不来找乔夕月的麻烦,就一定不会再来了。
至于其他人,铭夏和乔夕月都没有功夫去挨个找来打一顿,那就由着他们来好了。
大不了来一个打一个、来两个打一双。要么残、要么死,反正来挑衅的人就不用留情。
铭夏一直被哥哥伤害,如今一旦放飞自我得到了自由,那真有点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意思。
就算没有热闹,他制造点热闹也要看看。所以,来挑事的人多多益善。
乔夕月给念儿喂了奶,换了尿布,回来就看见铭夏躺在草地上,嘴里还叼着根草叶看着天。
乔夕月把念儿放在铭夏旁边,也坐下来,问:“他走了?”
“嗯,皮紧的,打一顿就好了。”铭夏笑嘻嘻的说:“不过以后的路可能又要难走一点。估计很多以前的仇人要对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