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乔夕月假意做坏人,想逼着荷莲的阿爹和哥哥尽快倒戈。
荷莲实在没办法,心疼孩子却不得不放手,只能和孟族长走了。
阿云还在救治伤员,一大半的人估计是挺不过去了。
少年人已经忙的满头大汗。在这冬季最冷的几天,阿云脸上的汗水成了一层白霜。
地上的血也很快凝固,空中的血腥味渐渐被北风吹散了。
不知不觉,天快要黑了,空中飘起了雪花。
邬天朔抖开披风给乔夕月披上,又从女奴手里抱过念儿,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暖着。
抱着念儿的女奴是个哑女,十五六岁年纪,长得壮实但特别胆小。对念儿的照顾也是非常精心且忠心的。
他们在前面打仗的时候,女奴就抱着念儿在后面远远的跟着。直到打完了才带念儿过来。
乔夕月双手拢住披风,小声问邬天朔:“念儿睡了?”
“睡了,没闹。”邬天朔轻拍着怀里的小丫头,小声说:“你去歇着,我哄她。不是说过了这几天就好了嘛。”
乔夕月正在给念儿断奶。因为他们这一次远行状况不断,真没法总是抽时间给孩子喂奶。
再说念儿能吃辅食喝羊奶了。等到了初春就满一周岁了,断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。
只是断奶的过程是大人、孩子一起遭罪,别人又帮不上忙。
乔夕月也不能抱孩子,又怕念儿醒来看见她就闹,就干脆去后面休息了。
邬天朔这个奶爸将闺女揣在怀里,还不断在战场巡视。
等转了一圈再低头,发现怀里的念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。
小丫头嘬着自己的大拇指,一双眼睛朝外面好奇的看着,完全不明白这一片片雪花盖住的鲜红是怎么回事。
邬天朔赶紧用大手把闺女的眼睛盖住,哄着她回头,问:“念儿要不要喝奶?阿爹一直给你暖着呢。在怀里,你小腿旁边呢。”
念儿眨巴眨巴眼睛,小手往自己的腿边上摸过去。还真摸到一个小小的皮囊。
这只皮囊是出发之前邬天朔亲手缝制的。巴掌大小,用又干净又柔韧的小牛皮缝的,专门用来给念儿装羊奶。
然后他就一直揣在怀里温着,念儿什么时候饿了,都有带着体温的羊奶喝。
这操心费力的老父亲也真是暖心的没谁了。
念儿双手捏着小小的皮囊,咬着吸嘴一点点的喝。然后咧嘴朝邬天朔弯起眉眼一笑,叫了声“啊咩”。
啊咩就是阿爹,邬天朔已经欣然欢喜的接受了。每次听见闺女叫他就在心里甜上半天。
可这次没欢喜多久,就感觉怀里热乎乎的……念儿小丫头尿了!!
于是,正往这边走的铭夏就捡了个笑话。
看着大少爷从前襟开始往下“淌水”,笑的前仰后合。
乔夕月闻讯赶来的时候,大少爷正用湿淋淋的衣裳抽打捡笑的小子,场面已经乱作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