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回头看看那水塘,又看看男人,想起他刚才是要捧水喝,就说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水塘。”
可没想到,男人下一刻竟然“呜呜”的哭起来,一边哭还一边口齿不清的念叨:“我的水、水!”
一个大男人,躺在地上哇哇大哭,那画面感也是没谁了。
乔夕月竟然不知道该认错道歉,还是该劝一劝。又或是厉害一些,仍旧怪他不该咬伤自己。
阿琰也有点无措。在他心里,男人是应该流血流汗不流泪的。可这玩意疯疯癫癫的,怎么就哭了。
“别哭了。”乔夕月叹了口气,决定不和这疯子一般见识,说:“你家在哪儿,我们送你回去。”
男人还是哭,好像听不懂似的。又或者没有家?
乔夕月默了一会儿,听着那哭嚎声实在刺耳,只好又说:“要么我帮你改造一下水塘,以后这里就都是清水了,好不好?”
“嘎”男人抽噎了一声,止住了哭声。
然后他抬起头,瞪着那双绿色的瞳眸,认认真真的看着乔夕月。
本来绿瞳中还有几分野性和凶狠,此时竟然全是泪水和委屈,看着乔夕月的眼神像是一只等着喂骨头的小狗。
乔夕月怂了一下,觉得这样的眼神有点麻烦。经验告诉她,容易被赖上。
果然,男人马上伸出一只雪白修长的手,拉住了乔夕月的裤脚。
乔夕月愣了愣,第一反应是白癜风?不然这手怎么这样白!
等反应过来再往男人的脸上看,才发现这人不是长的黑,而是被纹面了。
纹面一般有两种:
罪人,以示惩戒,提醒世人注意此人危险。
图腾,古老或是蛮夷民族的一种习俗。
而且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纹面的,更何况这种全脸的纹饰。
乔夕月不知道这人是哪一种,单单看他少了半截舌头,难道是他罪大恶极?
阿琰也发现此人满脸的花纹是纹刺上去的,然后仔细看了看那些纹饰图样,说:”不是罪饰,是曼加纹。”
曼加纹!
乔夕月以前听琳琳说过,巫族有一个分支,据说都是神的子嗣,高贵无比。
有人出生就带着天神的纹图,长在脸上或身上。
也有人后天继承了巫神的大统,会在脸上纹刺出神的咒语或祝福。
但乔夕月一直没有见过这样的人。
琳琳说她只见过一次。而且那个人身份尊贵,就连大祭司都要向他磕头。
可眼前的男人虽然看不清具体的样貌,但从眼神、身形,以及那只白皙的手来看,年纪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,可能更加年轻。
他会是巫神族的重要祭祀吗?如果是的话,为什么变得疯疯癫癫的?
乔夕月想了想,就说:“算了,终究怪我不知道这里是别人的地盘,就随便过来洗澡了。明天我给他把水塘弄干净,算是赔偿吧。”
阿琰也知道乔夕月容易心软。她觉得错了就是错了,不会用什么杀人灭口的招数。
阿琰也不是不讲理只要人命的刽子手。
索性就按照乔夕月的意思,准备明天一起修水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