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见那个篓子,阿琰的眼神暗了暗,低声说:“我记得……”
“还在呢。”乔夕月知道阿琰问的是那个蝴蝶结的背篓,笑了笑说:“不过没带到这边来,还在南厥国的家里。”
“家”这个词很神圣,也很温馨。乔夕月说的是她搭在路边的那个小房子。
但阿琰误会了,还以为说的是她和邬天朔的家。
心顿时往下沉,一种说不出是愤然还是仇恨的怒意哽在喉咙里。
眼神也由委屈变成了阴暗,藏在瞳仁深处的是一簇嫉妒的火苗。
阿琰的手一下子背到了身后,他险些抑制不住的要掐上乔夕月的脖子了。
可是看到乔夕月露出来的伤口,那一个圆形的齿痕刚刚结痂,又忍不住心疼的要命。
“阿琰,你们先吃饭。”乔夕月半抬起下巴,也看不见阿琰的神情,就说:“你喂喂念儿,别让她抓的满手都是油。”
一提到女儿,阿琰的所有气焰和怒意顿时烟消云散。
就像是一缕和煦温缓的风,细细绵绵的吹过心尖,抚平了心湖上的浪涛。
阿琰深呼吸两下,走过去坐在念儿的身边,抱着她仔细的喂起来。
先把烤焦的鱼皮撕掉,又把鱼肉里的刺一点点剔干净,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念儿吃。
念儿一手攥着两颗小珍珠,嘴里吃着,手上玩着,还时不时的抬头朝阿琰甜甜一笑。
那笑容就像是春天里的小绒花,娇小美丽,甜美芬芳,还软绵绵的带着点奶气。
阿琰本来满腔的嫉妒和酸涩的怒火,瞬间就化成了说不尽的父爱,恨不得把心都揉碎了捏成玩具给女儿玩起来。
铭夏又举着一条烤好的鱼,递过来的的时候问阿琰:“那后来呢?你们打败那个森林里的巨兽了吗?”
“当然,不然我现在怎么还活着?”阿琰笑了笑,说:“那时候的我和你现在差不多大,比你高一点。但是说起来,那还不是最危险的一次。”
“还有更险的?”铭夏顿时来了精神,盘腿往阿琰的身旁一坐,说:“再讲讲。”
“还有一次是遇到了野猪群……”阿琰一边温柔的喂着女儿,一边讲起了他年少时期出去历练的事。
另一边,阿云给乔夕月包扎伤口,也认真的听着,还有点入迷。
乔夕月这才明白,原来男人和男孩都有英雄梦,都执着的崇拜力量和强者。
所以要拉近距离,几个冒险的故事,亲身经历的、悍勇又惊险的事件,就让隔阂和戒备都消失了。
乔夕月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和谐的画面,心里平静又温缓。
如果岁月一直静好,如果敌人都消失不见,他们收获了各自的感情,建立了不同但都温暖的家庭。
每个人都幸福着,应该也就是这个样子吧。
“水,水!”纹面的男人突然大声叫嚷,同时还剧烈的挣扎起来。
他半边身子浸泡在海水里,一扑腾就溅起水花。如果不是恰好他的身子卡在礁石间,只怕这会儿早就滑到海里去了。
乔夕月这才回过神来,转头问:“你渴了吗?还是饿了?”
“给我、水!”
纹面男人似乎非常着急,挣脱不开就干脆用头去撞身边的礁石,顿时头破血流!!